“你说的是,是母亲愚昧了。”
到被晚辈教训了一顿,沈夫人难为情的笑了。
“我儿真是长大了。”
宁夫人表示宽慰。黎朗的确把他教得很好。
“不过你刚才这段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沈夫人垂眉思索。很久之前他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
闻言黎朗干咳两声,喝茶掩饰心虚。
沈夫人瞬间明白了,这话不就是朱容瑾曾经说过的吗?
她微微摇头笑了,这黎朗是把他大哥的还当做教材原封不动的教给朱容珹了。
眼看天色已晚,沈夫人朱容珹将神沈长岩送出庄园。
“长岩,家里一切拜托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临别前,沈夫人不忘祝福弟弟。
“嗯。”
沈长岩点了头,眉头一紧心头仍有疑惑。
“这黎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跟容瑾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两人实在太像了,无论样貌还是才学。
“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以后再跟你解释,你只需知道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沈夫人淡淡一笑,神情藏不住的慈爱与欢喜。
“行吧,那我也不多问,大姐你自己多保重。”
只要沈夫人高兴就行,至于黎朗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舅舅慢走。”
朱容珹躬身送行。
“好好努力,你有个好老师。”
沈长岩拍拍朱容珹的肩膀说。
虽然搞不清黎朗的来历,可从刚才短短的相处,那人的确很有本事。
告别沈长岩,朱容珹搀扶着沈夫人回去,途中他不禁疑问:
“母亲,您和老师为什么不相认啊?”
“不是不认,而是时机未到。”
沈夫人回答。
“真希望老师早点认祖归宗,这样以后南洲府也好,沈家也好都有个寄托。”
朱容珹叹息道。
“你就不怕他回来了,会成为你一大障碍。”
沈夫人轻笑。
“老师才不会呢,他教我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早日继任。如果将来他成为我的阻碍,也只能说明我能力不够,我也心甘情愿输给他。”
“那你可要更加努力,将来做一个无人可取代的会长。”
“人的天赋有限,我知道自己的能耐,恐怕在努力也不会超越大哥和老师。以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当选会长,早就打算做个地方首领安然度过一生,谁想突然这么大的担子压在身上,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现在你哥亲自来教导你,你只要用心学习,也会是个出色的会长。”
“我会尽力。我现在总想若是当年老师没有流落在外还会有今天的局面吗,他这么睿智的人,只怕更得人心,这会长之位都没有大哥二哥和我的份吧。”
要是黎朗从小就在南洲府成长,经过最好的培养,几兄弟之中因该没人比得上他。
“那不一定,你哥他小时候特别顽皮,也不喜欢学习,要真的在南洲府长大,或许会成为个纨绔子弟。”
若不是形势所迫,黎朗怎会受那么多苦,把自己磨练得无懈可击。他本该无忧无虑的做个世家公子活在家人的庇护之下。
“是这样的吗?”
是受了什么样的苦才让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变得满腹经纶。
“别看你大哥和老师是亲兄弟,两人的性格是完全相反,你大哥生性内敛沉稳好学拘谨,而你的老师性格活泼狡猾散漫。”
这兄弟两小时候,沈夫人最头疼的就是小儿子性格太活跃,没有哥哥懂事,总是拿他没办法。
“可我看他不像啊!”
从朱容珹得知黎朗这个人之后,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稳重睿智的存在,根本不像沈夫人说的那样。
“那可能是他装出来的,你老师小时候就有个毛病,特别能装,一闯祸就装可怜,几乎每次我都被他蒙骗了。”
那时候沈夫人总被小儿子气得不清,可现在回想,那段时光他他们母子短暂而深刻的温馨了。
“没想到老师还是这样的人,他就没有害怕的人吗?”
朱容珹觉得有意思,追问。
“有啊,就是你大哥。”
明明是个小滑头,却偏偏害怕一本正经的朱容瑾。
只要沈夫人拿黎朗没办法,她就请朱容瑾出马,保证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原来老师最怕大哥,不因该啊?大哥很和善的。”
朱容珹又糊涂了。
“不是怕你大哥会打人,是怕他讲道理。你老师闯祸以后,就把他拉进房间里关起来,给他讲半天的大道理。”
说着沈夫人忍不住笑了。那时候母子三人虽然清贫,却十分满足,比起做首领夫人,她更愿意回到那段只有母子三人的时光,做个平凡的母亲。
“真是一物降一物。”
朱容珹也笑了,没想到无所畏惧的老师,既然害怕端正和善的大哥,还真是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