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刘嬷嬷说,玉葭便也全然算了出来。
刘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今日早上大房的薛小娘便说身子不适,中午便滑了胎,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却说小娘是遭遇药物毒害。最后在薛小娘的安神香里发现了麝香。可那……那安神香却是娘子您送给薛小娘的呀!”
“哦。”一切都在预想之中,玉葭听完只是平静地道。
刘嬷嬷很傻眼:“娘子您都不着急吗?”
“又不是我做的,我着什么急?”说罢,便是慢悠悠地往清音堂走去。
“唉……娘子,五郎君的意思是……”
“怎么?他也怀疑我?”
“不是!”刘嬷嬷急的直跳脚:“皓哥儿是最相信娘子的,只是大房里的手段您也知道。皓哥儿是想着,待会子您一定要顺着皓哥儿的意思说,皓哥儿定会护您周全的。”
“没必要吧。”玉葭嫌弃道:“他不是才摔断了腿?他不添乱不哭就好了。”
刘嬷嬷:“……”
到了清音堂,气氛如想象之中一般紧张肃杀,太夫人小柴氏郡主端坐上首,底下凤之小娘正裹着一身厚毯子坐在椅子上哀声哭泣。
李氏正有模有样地安慰着凤之,见玉葭来了,当即便扑腾了上去:“你这贱人!我们大房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要害我们大房的子嗣!”
玉葭一闪,李氏便扑了个空,直接趴在了地上。
一边的大郎君谢皊见状忙地上前去扶李氏,又恨恨地盯着玉葭:“五弟妹!咱们素来无冤无仇,你怎么……”
谢皓则是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接张开双手挡在玉葭面前:“大哥哥……你……你……你想做什么?”
他结结巴巴的,虽然挡在玉葭面前,却是丝毫没有什么气势。
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却非要心虚地说自己无错。
玉葭无语,他这个样子,怎么显得是自己有错了一样?
顶上的小柴氏扶额,底下这些儿子儿媳,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简直像是一群小鸡仔子互啄,叽叽喳喳,偏生闹不出来什么大事。
“够了!”她长喝了一声,便将刘嬷嬷刚才对玉葭说的情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将凤之滑胎的严重性说的堪比谢家绝种。
“葭娘,不是阿家疑心你,只是这安神香是你亲自送给凤之的,如今凤之出了事情,咱们总要把事情查清楚啊!”
“阿家不用说了,尽管派人去我屋里查便是了。”
小柴氏一时语塞,这五娘子怎么这般痛快?
李氏亦是傻眼,寻常女子听见搜查屋子,无论如何都是觉着受了奇耻大辱的事情,怎么这沈玉葭申请依旧如此淡漠?
她居然不慌?
“只是我好歹也是仪成郡主之女,若能在我屋子里查出来也就罢了,可若是查不出来,这件事情还请侯府给我个说法。不然我便是闹到官家面前,也要讨个说法!”
“还仪成郡主。”李氏轻蔑地道:“不过是亲王义女,且回京连郡主府也不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别是个西贝货。”
“啪”的一声,李氏的面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连陛下都赐我阿娘国姓,你敢妄议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