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扶玉和那个嬷嬷皆不知龚雪仍存活于世。
这更是值得推敲的点。
赵相逢自傍水台回来就见皇帝手点桌案,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白芍姑娘走了?”
皇帝回神,伸手招她过去。
赵相逢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手被抓住,放在桌案上捏着指尖。
“她说她有一些线索,朕和她说好晚上去取。她不知龚雪当年也没死,总体而言,白芍能获取的信息应当很少,她只是在查陈家造反是否有冤情。”
赵相逢颔首,“你有告诉她她母亲……”
“未曾,朕觉得她既已为白芍,就以白芍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便是。”
虽然他偶然会展现帝王的**和薄情,但越接触,赵相逢越能感受身为皇帝的同理心,不是必然的冷血。
这份发现让她不由自主想去接近。
“朕记得对你的承诺,办完白芍的事朕陪你回家。”
赵相逢猛地抬头,一脸惊喜,“真的?”
他稍用力捏她脸,也笑,“疼不疼?”
赵相逢佯装低声呼痛,惹得皇帝接着轻轻揉他捏的地方。
揉了两下赵相逢没忍住笑出声,被皇帝摁进怀里一通乱亲。
或许疼吧?
反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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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逢再次穿上男装和皇帝去了绮红院沉朱阁。
这次她和李谊在邻间坐着等候,见李谊时不时拉耳朵听隔壁动静,赵相逢啼笑皆非。
“你有卖身契吗?”
李谊回头,“没有,我是小工,自愿的。”
这话却是有
些惊到赵相逢,讲究着说,李谊算不得绮红院的人。他是普通百姓,而押了卖身契的说不好听的是奴才。
绮红院工作算不得多体面,可他仍愿留在这里。
“可有工钱?”
“小有,自小在这儿长大,情分还在。”
按理说李谊应当也有卖身契才是,或许只是早被赎了?
“替白芍姑娘赎身后你们便可自由了。”
李谊眼睫轻动,没有说话,侧耳仔细倾听着沉朱阁动静。
“这些便是我近些年搜集到的,我在绮红院其实接触人不算多,大多还是托李谊帮我查的。”
皇帝接过妆奁盒,里面有一小叠折好的纸张。他约莫数了下数量,未拆开来看便扣上妆奁盒的木盖。
“您,您不看看吗?”白芍讶异,稍有些慌张。
“回去再细看,朕信你。替你赎身后你不必对此事再过多挂怀,朕会查清你陈家造反案。”
“谢皇上大恩。”白芍后退一步,作揖行礼。
一切皆十分顺利,未成想最麻烦的竟是给白芍赎身。
几年栽培才成为花魁,将要开始赚钱,老鸨是死活不肯白芍赎身。
“如若要让白芍赎身,那便再还给老娘一个花魁。”
皇帝不喜口舌争论,皱着眉离开,命人私下再和老-鸨商讨。
赵正清是青州最大县双河县的县令,业绩清辉,深受一方百姓爱戴。
今日赴青州州牧的邀约,闲聊半晌正赶马抓紧时间回双河县。
正于街道行驶,迎面来辆马车,秣马
华车。
赵正清只打量了眼,想着或许是商人马车,以往不曾见过。
马车擦肩而过刹那,那辆马车一女子掀了车帘,许在观赏街道热闹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