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很快过去,皇帝时常潜入和她共眠,两人亦尝试了把书信往来。皇帝道解禁后让她搬到忘忧宫,赵相逢想了想答应。
离赵相逢解禁还余两日,她已经有一旬没有和张瑶联系,一旬前一段时间时不时互相递个问候,她想或许宫中人查出些端倪,盯着华阳宫,所以递去的信才没有回应。
只是已有一旬,她托元福再去递话,回来时元福支支吾吾问不出所以然,赵相逢这才生疑。
“张充容是不是出事了?”
元福垂着脑袋摇头,“没有,没有。”
赵相逢冷笑,“叫你一声小元公公,告诉本宫华阳宫出什么事了。”
这不就是威胁,元福左右为难,想到皇帝和赵昭仪相处,还有两日后赵相逢就解禁也要知晓,于是一咬牙将事情抖出来。
张瑶病重卧床,已有大半月。
咳血,卧床。
赵相逢捂着脑袋,她想到几月前张瑶一直断断续续咳嗽,甚至咳过血。
元福告知皇帝赵相逢已经知道后,皇帝顿了瞬,心口生怒,一脚揣在他心窝,踢出老远。
殿内独自踱步半晌,皇帝渐渐平复,忽而觉得自己何必动怒和心虚,他也是为了他的阿鱼。
晚上熟练地进入阖春殿,走过十二折扇屏,远远视线相撞。
皇帝不自觉躲闪目光,上去要搂她肩,“怎还不睡?今天可辛苦?”
赵相逢躲了下,没躲过,被他禁锢在怀里,她对上他的眼睛,“您,是不是有什
么事没和我说?”
“朕……”
杏眸清澈,皇帝心里那股心虚劲又上来。
“元福那奴才不都说了。”他偏头不看她,感觉到抱着的人想挣脱,皇帝摁在她肩上。
“您和我说说有多严重。”她面向他,捕捉着他神色变化,只觉心越来越沉。
“太医说许活不过今年冬天。”
赵相逢身子一虚,手扶在他胳膊上才免于瘫入他怀。
她眼角泪花闪烁,“您为何要瞒我?为何不和我说?”
“阿鱼,你胎尚不稳,何必再惹你烦忧伤心,且你也不是太医就算得知有何用?”
“瑶姐姐初病重时是不是送来封信?”赵相逢不听,进一步逼问。
“阿鱼……”
“是不是!”
皇帝见她情绪愈发激动,忙道:“是,她昏迷以为自己……给你写了封信。”
“为何扣下?我和瑶姐姐书信往来原来都要先经您的眼吗?”
皇帝何曾见过赵相逢这般冷讽的眉眼,他一时竟慌了神。
“不是,那封特殊,元福拿不定主意才让朕掌眼。阿鱼,她写得急,朕拿到时太医已经救下且有所好转。朕怕你情绪剧烈波动动了胎气,她既已无事,而你禁足时间也快到了,何必再添麻烦。”
赵相逢蓦地觉得有些累,心似置于冰窟,冷得她打颤。
“瑶姐姐要,要……她给我写的信你有什么权力私自扣下?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皇帝心疼抱紧她,拍着她背,“是朕欠考虑,是朕欠考虑,你别
激动。”
“您只是关心孩子吗?”眼泪在也止不住扑簌簌落下,“永远都是担心怕动了胎气。”
皇帝呼吸一滞,肩颈濡湿一片,“朕不是……”
“皇上,我想独自呆一会儿。”
她挣脱他的怀抱,背对着皇帝蜷缩在床榻里侧,唯有两肩抖耸昭示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