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眉毛一横，沉着脸。终归如今局面皇后最大，他不便当即发言。
“你在哪里找到的？”林卿同样皱着眉问。
那宫女是张才人身边的，宫里人可以认出。
赵相逢似笑非笑扫了眼站在后面的张才人，倒是没有想到会狗急跳墙。
“奴婢方才瞥到长信宫墙角有个奇怪物什，跑去看发现了这个人偶。”
宫女将人偶捧给皇后，人偶上有钱才人的生辰八字，并用红墨画了个叉，血淋淋，有些可怖。
一时人群轰动，纷纷攘攘。
“你叫什么？”元德上前问，接着给皇后弯腰，“皇上嘱咐奴才要盯着这件事。”
皇后颔首，示意他可以审讯。
那宫女腿颤，忍不住余光瞥向张才人，元德跟着望去，正巧和张才人对个正着。
“奴，奴婢叫小翠。”
元德收回视线，“方才咱家领着人去里面，没见着有人往外扔东西啊。”
“或许是赵昭仪早早扔在外边的。”小翠不敢和他对视，吞吞吐吐道。
“哦——小翠啊，你再说一遍你从哪儿拣的？”
“在那个墙边。”小翠强撑着指向长信宫东墙。
元德嘴角扯了个意味不明的笑，“你可知东墙后面是什么？”
小翠摇头，“不，不知。”
“是片人工荷花池。”
小翠脸霎时白了不少。
“这人偶是棉花布缝的吧？轻飘飘的也不知谁那么厉害隔着池水也能扔过一丈高的宫墙。即便没有水池，咱家也没那能力扔出去。”
“
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真的是在那捡的。”
说到这份上，再看小翠神色大多也都生了疑。
赵相逢当真哭笑不得，她拿过人偶看了两眼，开口问林卿：“娘娘，宫中昨夜开始我的传言吧？”
林卿虽不解但仍答：“是，今日成患后本宫立即赶来。”
“我不像某些人不带脑子，如果真是我干的，那么不论我有没有得逞，我早在传言刚起时就把这布偶小人一把火烧个干净了，哪里还留着把柄被人抓？特别还是墙外这么显眼的地方，你们说是不是？”
人群中开始喧闹，接头接耳。
赵相逢听到有谁说了句“倒也是啊。”
她勾唇，继续道：“其次，我宫中没有青布。”
青布用于低品阶妃嫔衣料，但长信宫没有。因为升为昭仪后整体服饰升了档次，赵相逢便让尚衣局的将以往青布的旧衣都收走了。
林卿心中倾向于赵相逢，但青布一事不太能够说服人，“青布私藏有无可能证明？”
“臣妾那日劳尚衣局张氏亲自来收的。”
林卿沉吟：“本宫会派人核对。今日先到此，小翠押到坤宁宫审讯，诸位散了。”
小翠一脸惊恐，回头寻找张才人，张才人也是怔愣，滞了几息慌张着想离开。
“张才人。”元德喊住。
张才人回头，表情有些僵。
“娘娘，奴才觉得小翠是张才人身边宫女，应当要一同跟去吧？”
林卿看了眼张才人，启唇：“张才人跟着本
宫去一趟坤宁宫吧。”
虽不知过程，但临近傍晚，听说小翠因巫蛊之术被乱棒打死。小翠招词是她对两月前赵昭仪推她家主子落水抱有不满，于是出此下策陷害对付她，言语之间却是说和张才人无关。
直至晚上张才人才从坤宁宫离开，张才人神色惶惶，走路不稳，将过一条弯道被突然跳出的人惊吓。
“啊！唔唔……”
“张才人我家主子邀你说说话。”麻嬷嬷见她喊叫抓住她手臂的改为捂她的嘴。
麻嬷嬷拽着她到一个小胡同，张才人自然认出麻嬷嬷，眨着眼点头挣着麻嬷嬷的手。
麻嬷嬷觑到赵相逢身影，松开手，“主子。”
张才人回头看，“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