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无应声,皇帝怒火中烧,“元德!”
丽修仪自能察觉皇帝的怒意,她轻揉捏红的手腕,垂着眸不敢看他,小声道:“元公公他不在。”
皇帝额角青筋一跳一跳,他抿唇用拇指揉了揉,不再管她为何而入,克制着想要暴怒的脾气,低沉声音道:“滚。”
“皇,皇上,你没事吧?我给你揉揉?”
丽修仪向前两步欲伸手,皇帝拉扯住直接将她拽在床榻上,翻身压在她身上。
“你想自荐枕席?”他挑起她的下巴来端详。
难道不是皇帝想重新宠幸她?不然,为何秋狝只带她和皇后?丽修仪知皇帝今夜要饮鹿血,所以她才抱着期望来找他。
她眨眼盯着皇帝,“皇上可乐意?”
“美人主动在怀,何乐而不为?”
丽修仪喜,皇帝低着身上身衣领下拉愈发显得身躯精壮,残留的触貌似还在指尖,她试探着放在他空裸的流畅的肌理上。
指尖尚未触到便又被抓住手腕。
“皇上。”隔着帘子,是元德的声音。
皇帝再低身,凑到她耳边:“可朕最厌恶随意近身的女人。”
丽修仪耳边嗡嗡,那一瞬她甚至觉得他会将自己的手腕掰折。
皇帝翻身而下,将她拉推下床,语气阴沉,“别再让朕说第二遍,出去。”
元德命人去接些热水,却道热水没了要现烧,元德不放心跟过去看看,谁知听门边侍卫说丽修仪进入,他心里头惴惴的,下意识手扶着脖颈转
了转颈,确认项上人头还在。
要知道每年皇帝最不耐此时有女人的出现。只是少了句叮嘱,便随意放人进去,元德气得牙疼,这侍卫要罚也是应当,活该。
他听到皇帝沉沉声音,心往下再落几分,帘子忽被左右打开,元德退半步正与眼眶红红的丽修仪对视。
元德低头俯身,不说话,只看到裙角翩飞伴着一声“哼”逐渐离开。
“元德。”
元德重塑心理建设,弯腰端着一盆温水入室内,他将温水放下,直接跪下,“奴才知错,是奴才大意,请万岁爷惩罚。”
捎带上丽修仪是因为看在龚广的面子上,过去一年冷落了差不多,在外总要做做样子。
如今,皇帝因方才的闹剧心里火烧得烦躁,指着他骂:“你就是该死!”
“是,奴才该死,万岁爷息怒。”
丽修仪跑出来觉得羞耻丢脸,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她一心想着跑开,待冷静下来却有些不知何处。
晚风瑟瑟,周围有些荒芜,幸而远处有灯光,丽修仪不敢乱瞅抱着胳膊想尽快原路返回。
蓦地一个小山丘后传来声音。
丽修仪惊悚万分,捂着嘴忍着不惊呼出声,她是没胆子去细究那声音是什么,踮着脚只想不惊扰山丘后的不知名物,以求尽快离开。
“阿雪,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脚步停滞,为何声音如此耳熟?
丽修仪未忍住内心好奇,猫着身子仰脖去看,虽昏昏暗暗,但她认出了,
是她舅舅——龚广。
她震惊地圆睁眸,龚广似乎醉态,嘴里一直嘟囔一句话“阿雪,我对不起你。”
阿雪。
她的母亲,龚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