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赵相逢口吐为快,此时捂着嘴不敢看皇帝。
骂皇帝登徒子可还行?
幸亏皇帝通情达理,他清楚信里面写了什么,鹿血那晚睡梦中的一大段臆想。
他倾身抱住赵相逢,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朕写得字字真话。”
赵相逢脸红,遽然想到新进宫的美人,顿时想起今日方得知的滋味,再次言不过脑,“秋狝时不是有乌才人陪伴,美人在怀不美哉?”
“吃味了?”皇帝无声笑,不想承认的竟有些开怀,他抑着雀跃的声线解释:“朕只想着阿……”
“才没有。”语气很急。
“什么?”
“我如今怀孕不能伺候您,您有需求别的姐妹好照顾,我怎会吃味。皇上可以多去别的姐妹处走动,或许可以寻个这事合意的。”
赵相逢语尽好一会儿未曾听到皇帝说话,她想自己是够大度了吧,完全有身为后宫一员的自觉,不小心眼嫉妒。
他不当满意于少了不必要的争风吃醋和明争暗斗吗?
皇帝唇畔笑意渐平,他暗暗吐口气,将怀抱她腰间的手转为抚在她肩,稍施力推开距离。
两人面对面,赵相逢看到皇帝笑了下,意味不明:“阿鱼知书达礼,朕甚欣慰。”
赵相逢怔,再一瞬皇帝已下床榻,他弯身整了整被角,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早些歇息。”
原来走得又急又快毫无回首意,衣袂才是真正的飘飘。直到殿门被阖上发出声响,赵相逢惊
吓般一颤,眼睛眨了眨。
她,有些奇怪的感觉。心尖像被人挠了下又被浸水,水从四面八方溢来,钻着缝隙渗透鼓胀,没有很疼,却酸胀难耐。
香堇看见皇帝又出来简直一脸懵,瞌睡虫啃噬下脑子也慢了半拍。
天黑虽然看不清脸色,但从走路姿势和那恨不得将袖子甩飞的动作来看当是心情不怎么样。
难不成主子睡着将他踢下了床?
“开门。”皇帝竭力压抑怒火,可当视线余光瞥到重新陷入黑暗的内寝,终究没忍住稍稍提高音量。
这语气看来真的生气了,香堇顾不得困倦了,赶紧跑去打开门闩。
才刚打开够人通行的距离,不等她说什么,皇帝就风风火火大迈步而出。
门外见灯火灭正要离开的元德大为震惊:“哎呦,万岁爷怎么出来了?”
万岁爷眼都不带给他的,直接奔着来时路回去。元德眼神询问香堇,香堇耸肩表示她也一头雾水。
眼见皇帝越走越远,元德一甩拂尘瞪了香堇一眼,转身追去。
那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嫌她没用,可她并没有听到争吵声啊。香堇挠挠头四处张望确定看不到皇帝身影了遂又关门,她望眼内寝方向,黑压压的,她摇摇头回房。
赵相逢听到门外声音,躺泄气般下拉高被子埋住脸,这一刻她想有人可以帮她推她走,结束她坏习惯的踟蹰。
谁推,推向哪里,她却朦朦胧胧下尚不具象,只想,逃离
此时的感觉,心无归处的感觉。
长春宫东偏殿。
三皇子贺启瑱将将歇停入睡,许是身子弱连哭声也没力气像小猫一样,钱婕妤每每心疼,每每痛恨。
“主子,这关头咱们还要将消息放出去吗?”
钱婕妤盯着三皇子睡颜,语气平淡似水:“先等等,势要重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