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赵相逢回去了,张瑶哪里再多呆,何况她看出赵相逢情绪有变,心里挂着担心。
谁知想抱病而回,却被皇帝否决,并似有若无流露出要和她一起回去的意思。
张瑶想,皇帝大约是要去看赵相逢。
也并未多逗留,皇帝叫元德进来把赵相逢做的差不多风干的泥模儿拿走,又嘱咐乌才人这几日不要外出。
张瑶几乎没和皇帝近距离呆过,心里到底不太自在,和他左右隔了要有两步远。
“朕看你们玩得倒是开心。”
“多有新奇罢了……相逢很是开心,她说她很久没玩过泥模子了,不过仍是要比臣妾和乌才人强,手上感觉还在,一下子就成功了。”
张瑶不了解皇帝,拿不准他的心思,不知道这一番多说的话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直到见皇帝眉眼柔了下来,张瑶才放了点心。
皇帝能想象赵相逢高兴的样子,特别是面对和宫外她小时相关的东西。
“你二人和乌才人何时关系如此好?”
说实在的,何时这种话要皇帝来问妃嫔?
张瑶没察觉这种身份上的诡异感,心里琢磨着怎样尽量说才能帮到赵相逢。
“臣妾实不相瞒,乌才人性格和以前相逢的性格有相似之处,臣妾觉得亲切,相逢亦是。”
何止她二人,皇帝那一眼便感知出,当时的乌才人和外婆口中活蹦乱跳甚至有些调皮的赵相逢重影相合。
赵相逢在后来渐渐亲近他后亦时而展现出俏
皮劲,他为之欣喜,认为是赵相逢向他敞开心扉的好征兆。
不论是青州之行,还是长信宫的游记,皇帝知晓赵相逢自小喜欢的是云游,向往的是无拘束的自由。
总之,不会是宫中死气沉沉的日复一日的生活。
皇帝终究没去长信宫,走了没多久,转回了甘露殿。
只是临近晚上又转回长信宫,陪着吃了晚膳未留宿。
翌日。
阖春殿。
张瑶已经在为第二个长命缕收尾了,由于身体原因,她一天盯的时间稍长就会头晕,导致一个长命缕花费的时间是平时的两三倍。而赵相逢打的第一个长命缕也要完工。
“听说皇上禁乌才人的足了。”香堇见线要用完了,给她们补充些材料,顺道说说最新消息。
赵相逢滞须臾,继续手中的动作,“她怎么样?”
“今上午皇上去了钟粹宫,出来后禁足,只是乌才人好像心情还不错。”香堇道。
或许要离开了吧。赵相逢想。
原本以为皇上会反悔留下她,未成想竟这么快准备放她离开。
也许皇帝也不忍?不忍明亮的她在后宫蒙尘。
“相逢你这个打完了吧?再做个香囊?”张瑶转移话题。
赵相逢回神,见手中长命缕确实只剩最后一步。
香囊。
她不可控制地想到她好像答应过皇帝要给他做新的,只是后来事情多被搁置,再后来她宁愿新学长命缕也提不起兴头儿绣香囊。
“再看吧。”赵相逢兴致不高。
“阿叶这
是给你那位情哥哥绣的?”香堇盯着阿叶手中针线,忽道。
阿叶闲着无事,跟着在绣荷包。
“才,才不是。”她极快反驳,拿手捂住,眼神却是飘忽。
赵相逢想起件事,打趣她:“看来阿叶是真有喜欢的了,上次一起绣的荷包怎的不见了?怕是送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