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眼见着,曦王府的人跟着回门的马车,扛了个半人多高的箱子招摇过市,纷纷猜测起那箱子里是什么物件。
的过片刻功夫,消息就传开了——曦王宠爱曦王妃,将归宁礼准备得极为贵重。
且说临淮侯府里一众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左等右等,也不见白瑶瑶等人到来,还以为是曦王对这门婚事不满,故意拖延回门,正心焦间,就听说了外面的风声。
得知曦王将归宁礼准备得极为贵重,临淮候白海心下松了一口气,缓和了面色地对身边的妇人道:“看来曦王与瑶瑶还是懂事的,只怕是新婚夫妻如胶似漆,才起晚了,不是故意来迟。”
那妇人穿着一身湖蓝色彩绣百子石榴妆花缎袄裙,乌发梳成堕马髻,斜簪着一支镶宝鹿鹤同春金簪,耳坠紫玉芙蓉明月珰,腕上也套着两只沉甸甸的镂花错金镯子,乍看过去珠光宝气分外夺人眼球。
她一张鹅蛋脸只略施粉黛,却是目若春水、唇似含丹,眼角眉梢虽生了淡淡的细纹,但仍旧不掩其丽色,再加上身段窈窕,蜂腰丰乳,更具几分少女所没有的成熟的韵味。
正是临淮侯府的继夫人、白瑶瑶的后母——叶水香。
叶水香听了临淮候的话,也不拂他的面子,只捏着帕子落落大方地轻笑一声,娇娇柔柔地道:“侯爷所言极是。瑶瑶到底是自家的姑娘,虽这些年来与我们并不亲近,但侯府终
究是她的家,她又怎么会怠慢呢?”
她这番话一出口,果然惹得临淮候微微皱起了眉,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道:“她在府中的时候,也没有好好学过什么,一身小家子气的,怕是嫁入和王府,也不知道该如何主持中馈,尽好为人妇的本分。”
“这般说来,倒是妾身有些薄待她了……”叶水香装模做样地用帕子轻轻压了压眼角,声音带着上了几分鼻音,“让她代替湘湘嫁给了曦王,如若瑶瑶不懂事,哪一日触怒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临淮候向来宠爱这位继夫人,哪里看得下去她继续难过,道:“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我养她一场,又将她嫁入王府做了王妃,她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纵然不得曦王喜欢,那也是她自己的缘故!”
叶水香闻言,面上露出了一个浅笑:“侯爷,话也不能这般说,到底瑶瑶是我们家的姑娘……不过,眼下来看,曦王对她应当是有几分宠爱的,这倒也令我放心了许多。”
临淮候想起方才听外面传来的消息里提到的曦王准备的重礼,心下也有些意动。
别看曦王如今是不行了,早年还在战场上的时候,可是立了不少功,得到的赏赐里不知道有多少奇珍异宝。
就在他畅想着那箱子里会是什么宝贝的时候,门房来传话了:“侯爷,夫人,曦王与曦王妃来了。”
临淮候蓦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起身整理了
一下衣服,带着侯夫人去门口迎接了。
但见一辆青骢马拉着的马车停在了侯府正门前,驾车的车夫从马车下抽出一个矮凳供贵人踩着下车。
马车的帘子缓缓掀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从车中走了出来,他下了马车,却不急着离开,而是朝着马车内伸出手去,似乎准备扶谁。
临淮候抬头看去,就见马车内缓缓伸出一双雪白的女子的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中,一个女子慢慢地低着头从车厢里走了出来,踏着矮凳下了马车。
正是萧懿与白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