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水香坐在马车上哭哭啼啼地被送回临淮侯府,白湘湘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纵然涵养极佳,也被气得险些摔砸了东西。
“她是什么蠢货!”白湘湘面色铁青,眉心紧蹙,“我不是已经劝过她了,让她好好待在家里,她出去丢什么脸?!”
丫鬟婆子都被她这幅发怒的样子吓得噤若寒蝉,低眉顺眼地将自己地存在刚降到最低,半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蠢货!蠢货!”她不止一次地骂,若不是叶水香还是她的生母,她都恨不得直接杀了叶水香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叶水香怎么能蠢到这个份上,即便是忠告也不听,一味地只知道趋炎附势、爱慕虚荣。
问题是,她若是真的能讨好到安华长公主也就罢了,现如今没逮到狐狸惹一身骚,反倒在一众夫人小姐面前闹了大笑话,更是令安华长公主对她心生厌恶,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湘湘越想越气,最后恨极了,心下一横,目露狠色。
“来人!”
一个丫鬟忙走上前:“小姐?”
白湘湘眸中掠过一丝阴冷,压抑着怒火,尽量冷静地说道:“我妆奁第三个格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丫鬟立即去办,从里头摸出来了一小包用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到了白湘湘的面前。
白湘湘没有接过,只是深深地凝视了那纸包一眼,几番挣扎之后,终于还是说道:“从明日起,你想办
法,将此物掺入少许在夫人的饭菜中。”
那丫鬟一惊,吓得立即跪倒在地,面露惊惧:“小姐……”
“放心,”白湘湘垂眸看向她,面色平静,“此物并不致命,你只管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谁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若是被发现了,少不得要作为白湘湘的替罪羊,被处死;就算没被发现,日后白湘湘需要掩藏这件事,她也讨不了半点儿好处。
不过白湘湘又怎么会猜不出她心中顾虑,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抹舒缓的笑容,亲手扶起了面前的丫鬟,柔声问道:“香兰,你也是在我身边服侍了许久的人了,有四五年了吧?”
香兰低声答道:“回小姐,五年了。”
白湘湘笑容愈发加深了几分,道:“也是,你母亲多年前就将你送来了这儿做丫鬟,为的是赚点儿钱好给你弟弟看病。唉……一晃眼这么久了,你那弟弟也该娶媳妇了吧?”
香兰唯唯诺诺,“是,奴婢的母亲,已经在为弟弟相看了。”
“你瞧瞧你,每个月得的月钱全往家里头送,可是全都叫你弟弟挥霍个精光,听说不久前,还在赌坊里欠了一大笔银子,有一百多两?”白湘湘回忆着,“你说,你家这样的,哪家姑娘愿意嫁进去?”
香兰面色一白,顿时明白了白湘湘的意思。
白湘湘笑着道:“不过,我向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若是能替我办好这件
事,别说是你弟弟欠的那一百多两银子,就是再出钱替他娶了媳妇又有何难?香兰,你说呢?”
香兰面上泛起一阵深深的苦涩,终究是屈膝跪了下去,沉声道:“奴婢……原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白湘湘眼底浮现一丝满意:“这就好,明日我就让人亲自上你家去慰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