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敏瞪了冉然一眼，冉然恨不得把脖子缩进衣领里。
“谁失恋了？我又没恋爱，失个屁的恋。”
“别磨蹭了，老何已经在楼下催我们了，等会儿要去十公里外的枫泉山爬山。”
“哦，”陈言若收起手机，“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葛敏：“老何说要带一件外套，山上冷，感冒了就不好了。”
冉然这次出行没拿外套，他觉得爬山肯定会出汗，到山上也不一定觉得冷，所以没把这句话放心上。
爬山是体力活，有些人因为体质原因就没参与。
几分钟后，老何带着不到四十号人一起坐上大巴，开往枫泉山。
枫泉山山如其名，山势嵯峨，满目的红枫胜火。从山脚到山中的补给站是一条盘山公路；从补给站出发后就是一条陡峭的石梯大道。山顶上有一座彤云寺，据说这个寺庙特别灵验，很多人都来此朝拜。
何主任把学生们送到山脚下，说：“好啦，我就送你们到这里。爬山得你们自己爬，我比不得你们这些小年轻，上去一趟膝盖就该坏掉了。我说几点注意事项：一，既然来了就最好走完全程，实在不舒服爬到半山腰下来也行；二，路上要结伴而行，最少五人一组；三，到了彤云寺千万不要大声喧哗；四，有什么事给我或者宋昭澜打电话；五……”
所有人：“知道啦知道啦！”
“最后一件事！就顺着这条大道和石梯走，别去未开发区域！我就在山脚等你们！”
“好！”
宋昭澜偏头问冉然：“你带止疼药了吗？”
“带了，”冉然把旅行包里的药片拿给宋昭澜看，“喏，我还带了充电宝、卫生纸、水壶……”
从宋昭澜的角度可以看见冉然的眼睫和柔和的颈部线条，还有那个贴在腺体上的创口贴。
冉然抬头等他夸自己，却撞上宋昭澜微蹙的眉心。
“怎么了？”
“没事，”宋昭澜说，“走吧。”
“哦。”
“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吉利神情疲倦地挪着步子。
“喂，这才走几分钟你就觉得累？”鄢笑笑推他，“冉然和小迷糊都没说累，你好意思说累？你这身体素质真给我们alpha丢脸！”
冉然把袖子撸到肩膀：“我们走快点，到了休息站就可以休息了。”
小迷糊最近有点儿躲着冉然，他面朝吉利说：“补给站有免费餐饮，去晚了就抢不到了。”
“真的吗？”吉利像打了一管鸡血瞬间斗志昂扬，“那我们走快点！”
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
“等等我，我可以和你们一组吗？”
五个人立住脚步，看见江茸背着单反跑上前。
“我没有认识的人，”江茸表情无辜地说，“一个人爬山太危险了。”
鄢笑笑巴不得再来一个美女：“好呀好呀，到了山顶你可以给我们拍照吗？”
“我听说不能和神像合照，拍照是对神佛的不敬。”小迷糊说，
江茸歪头问：“有这种说法吗？”
“我也是听长辈说的。”
“我们给自己拍照应该没事吧？”江茸问身边的宋昭澜。
宋昭澜似乎没听到，江茸又问一遍，他才注意到她是在问自己。
“我也不太清楚。”
冉然加快步子。把宋昭澜他们甩在身后。
“冉然，”吉利擦擦额头上的汗，“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冉然没搭理他，和他们始终保持五六米的间距。
路越来越陡峭，山上层林尽染，就连山岚都晕上了淡淡的绯色。
不知何时宋昭澜已经追上冉然。
冉然额角起了薄汗，气息越来越急促，反而有点跟不上宋昭澜的步子。
他望望身旁丝毫没有喘气声的alpha，咬咬牙憋着气追上他。
两个人像是在比赛。
“这两人疯了吧？”鄢笑笑扶着路旁的栏杆说，“不嫌累吗？”
吉利拿着氧气瓶说：“大疯子和小疯子——绝配。”
“我不行了，”江茸扶着膝盖喘气，“我现在腿都是软的。”
小迷糊：“应该快到了，你要是不舒服，等会儿到了山腰就别上去了。”
江茸站起来：“不行，我要坚持到最后！我还要去寺庙里许愿祈福呢！”
快到山腰的时候，冉然拉住宋昭澜的胳膊说：“你等等我，我喝口水。”
宋昭澜倚着栏杆看他，眉眼间尽是笑意。
“好。”
冉然掏出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因为喝得太急，水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进衬衫里。林叶间洒下的阳光照在他脖子上，映得那截脖颈闪着熠熠的水光。
宋昭澜盯着水光默默滚动了一下喉结。
“我也想喝……”
冉然拿手背抹掉下巴和脖子上的水，用湿漉漉的眸子看alpha。
“什么？”
“没事，”宋昭澜淡淡说。
一只野橘猫正在木栏上睡觉，宋昭澜一把把它拎在手上。
“它在睡觉，”冉然提醒他，“你这样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野橘猫认同地叫了一声：“喵！”
宋昭澜笑出声：“这猫比你重多了。”
“它可爱还是我可爱？”
宋昭澜假装沉思了一下：“它可爱。”
冉然：“哼！”
果然家猫不如野猫香啊！
冉然朝野橘猫哈了一下，野橘吓得直往宋昭澜怀里钻。
到了半山腰后，吉利生无可恋地趴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他艰难地摇摇手：“我不去了！累死我了！我上去也不用许愿了，直接把我超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