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办公室。
女警同志把报告单递给楚森,欲言又止。
楚森接过资料，给堂哥递了个眼神。
楚霖比了个ok手势。
“恋恋，看动画片不？”楚霖背包里掏出ipad、支架和耳机。
不愧是家里有个四岁亲弟弟,楚霖这哥当得称职，包里哄孩子东西一应俱全。
恋恋看了楚森一眼，得到哥哥允许后乖巧地头。
看着ipad,小团子内心还有小雀跃。
壮壮ipad一年换了俩，他经常捧着玩游戏，看动画片。
她有时候奇，想看一下都不行,还“爷爷”、“『奶』『奶』”拿杂志敲了脑袋。
骂她胆子,敢觊觎弟弟东西。
当着恋恋架ipad,楚霖给恋恋带上耳机，屏幕里开始播放《小猪佩奇》。
楚森看过资料,礼貌地对女警说：“抱歉,刚才耽误了您时间,关于恋恋身世话,不想让她听到,怕小孩子多想。”
“理解。”女警赞许头。
这堂哥俩真不错，尤其是当弟弟,比哥哥还成熟,人处世并不像个十八岁孩子。
“那就是说,恋恋dna不存在于‘打拐’dna资料库中,她很有可能不是拐卖或者走丢孩子？”楚森问出心中疑『惑』。
“概率是这样,‘打拐’dna资料库普及度很高，丢孩子家庭部分都做了登记备案，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特殊原因。”女警『色』有些难。
“张桂芬和王强没交代清楚吗？”楚森问。
女警摇摇头：“咬死了说孩子是亲生，还说如果不是亲生，绝对是医院把孩子弄错了。
孕检报告，当年医院出生证明我们都查了，张桂芬确实在三年多前怀孕诞下一个女孩。我们现在正在向关医院取证，找寻新突破口。”
楚森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女警耐心解答。
一同抓“摄影师”，属实是闪耀星人力资源工作室人。
这个工作室和多家娱乐公司有合作，但是恋恋摄影合同确实没和哇哇娱乐挂钩，属于工作室独立行。
王强、张桂芬和“摄影师”虐童罪证坐实，足够关一阵子。
恋恋身世，警方继续调查。
在得到调查结果之前，儿童保护组织建议恋恋继续住在寄养家庭。
楚森向女警道谢，问出最后一个他最担心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调查结果表明张桂芬、王强没有拐卖儿童，恋恋属实是抱错孩子，又寻不到她家人怎么办？”
“按照流程，恋恋送到福利机构。”女警停顿几秒，又补充一句：“但是这个过程不很快，起码几个月时间。”
“我清楚了，麻烦您了。”
楚森表上没么情绪波动，收拾东西抱起恋恋离开。
小团子摘掉耳机，刚佩奇、乔治世界里走出来，还有懵。
恋恋依偎在哥哥怀里，不用楚森提醒，出门前扭过头对女警甜甜笑笑，挥挥小手：“警察阿姨见。”
“宝贝见。”女警看着恋恋笑，心是软。
唉，多孩子，怎么遭了这种罪。
--
回程，恋恋精神头很。
楚森把ipad夹到车前座背部，让小家伙继续看动画片。
而他自己，一路上都在用手机查着么。
“小森，陪我说说话啊，一个人开车怪闷，无聊啊。”等红灯空隙，楚霖把着方向盘往后瞅。
堂弟这一路过于安静，不知道在捣鼓么？
“忙着呢。”楚森头也不抬，继续查阅资料。
忽然间，楚霖恍然悟：“靠，小森，我知道你想干嘛了！你可别冲动啊......”
“啧。”楚森看了一眼恋恋，皱着眉头抬起头：“当小孩，后不许说脏话。”
还小家伙带着耳机，看《小猪佩奇》看得很入『迷』。
恋恋杏眼弯弯，时不时拍拍小巴掌，摇头晃脑，应该么都没听见。
“我真服气儿了，小森，你恋爱都没谈过，不想着直接抱个现成闺女养吧？恋恋亲生父母说不定过几天就找到了呢？”楚霖压低声音说。
“瞎想么呢，绿灯了。”楚森不自然地偏头，避开楚霖视线。
一路上听着堂哥絮絮叨叨，听得他心烦。
楚森恨不得拿个耳塞把耳朵塞住。
昨天晚上，楚森几乎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在想恋恋。
他几乎把所有结果都猜到了，所，今天在警局听到这个结果，并没有过于吃惊。
最坏打算，无非就是找不到恋恋家人，小家伙有可能送往福利院。
除非，有家庭愿意收养恋恋。
这一路上，楚森都在翻阅各种资料。
让恋恋去福利院，是不可能。
昨晚，把恋恋留下来这个想法，不知怎么，忽然间就闪现在脑海中。
楚森并没有接触过很多小孩，他本身格清冷，亲戚家崽崽们逢年过年都不愿意和他玩。
这次参加节目，和恋恋成“兄妹”也是一次意外。
可无论是家里长辈口中听说，还是在节目中实际见到其他小孩，小孩真是个麻烦生物。
只是，恋恋和他们比，简直乖得不像个人类幼崽。
不光格乖巧，生活自理能力也是满分，更是懂得让人心疼。
因恋恋一句脆生生“哥哥”，和对自己百分百信任，让楚森无法对小团子置之不顾。
查了半天资料，楚森了解到，自己虽然不符合收养条件，但是父母肯定是符合。
他也不需要父母真去养恋恋，只是挂个名。
恋恋还是留在自己家照顾。
手指戳了一下手机屏幕，开微信。
父亲和母亲之间，楚森毫不犹豫选择了给母亲信息——
【妈，么时候回国，有想和你当谈一下。】
欧洲时间，现在是凌晨五，母亲肯定没醒。
楚森还没来得及锁屏，就看到微信新消息跳出来。
【小森，妈妈行程有变动，下周三回国。】
下周三？
下周三，他和恋恋已经在新疆了。
《我小尾巴》节目组安排下一次旅行，是周二出。
今天，是周五。
楚森还在想怎么安排时间，尽快见到母亲。
毕竟这儿，肯定要当和母亲说，接着又收到了母亲来信息。
【小森，妈妈刚有新疆棉项目要谈，下周直接飞新疆，amy过来你录制行程单，周三你已经在喀市了，不如我们直接喀市见？】
这么巧？
楚森皱眉，快速回了一个【，注意身体，别太累。】，用来掩饰内心紧张。
忽然间，衣角一只小手拉住。
楚森往右边侧下身子，想要拿水壶：“怎么了，饿了，还是想喝水？”
一只柔软小手，轻轻拉住他胳膊，小团子摇摇头：“恋恋不饿，也不渴。”
恋恋不知么时候，自己摘掉了耳机，手里拿着两颗红『色』旺仔牛『奶』糖。
『奶』糖，是楚森出门前怕小家伙无聊，塞到恋恋连衣裙荷包里。
恋恋把两颗糖都放到楚森掌心，接着，高高举起双手，很轻很轻动作『摸』『摸』楚森眉心。
“森森哥哥，两块糖糖都给你吃，甜甜，吃了之后眉『毛』就不皱在一起了。”恋恋笑出小梨涡，眼睛弯弯像玄月。
“嗯？”楚森一下没反应过来。
“森森哥哥不皱眉头，更看。”恋恋肯定地头，『露』出欣赏神情。
自己哥哥嘛，怎么都是帅。
但是哥哥怎么总是皱眉头，看起来不开心样子，恋恋不希望哥哥不开心，她希望哥哥是世界上最快乐哥哥。
楚森这才理解小家伙意图。
原来，是自己经常皱眉，让她担心了？
收到来自小幼崽关心，望着掌心两块糖，楚森唇角牵动微微弧度。
一共就只有两块糖，恋恋全都给了自己。
“对嘛，森森哥哥笑时候，最看啦。”恋恋歪歪头，第一时间现楚森唇角牵起弧度，『露』出唇边和自己同款小梨涡。
哎呀呀，哥哥真看！
“我们一人一块。”楚森拨开两颗糖，给小团子嘴里塞了一颗，自己也吃了一颗。
“哇。”恋恋“嗷呜”一口咬住。
牛『奶』糖浓郁味道在唇间化开，甜得恋恋微微眯起眼睛。
楚森也觉得，这糖真甜，甜到心里去了。
--
楚霖听后座“兄妹”俩腻腻歪歪，打心眼里“嫉妒”死了堂弟。
凭么小森就捡了一个这么可爱软萌妹妹，而自己只有一个皮得恨不得让人拿一根“捆妖绳”绑起来臭弟弟！
楚霖恨不得仰天长啸，老天爷，这tm也太不公平了！
此时，一阵急促手机铃声响起。
楚霖手机连着蓝牙，他顺手把电话接起来。
楚老爷子威武洪亮声音响彻车厢：“喂，小霖啊，你啥时候回来一趟啊，老王头又把‘爱拍’弄坏了！”
老爷子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告状。
紧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另一个老头声音。
“小霖，别听你爷爷瞎说，是你爷爷『乱』，把那个菠萝娱乐直播‘爱屁屁’给删了，现在我们想新看录像也看不了，急死个人了。”
“爷爷，我现在回不去，我让保姆把楚凡给你们送过去，他弄。”楚霖把音量调小一。
家里这俩老活宝都有耳背，说话声音和部队喊号子似，中气十足。
刚，楚凡昨天夏令营回来。
楚霖一直觉得弟弟楚凡有“社交牛批症”，在家待得狗都嫌，最适合送到老爷子那里去陪俩老。
“行，那我们等小凡过来。”楚老爷子接着问，“小霖啊，和小森说了了吗，明天回来吃饭吗？我让厨子准备了他最喜欢吃椒盐排骨、香酥芋头丸、桂花栗子羹、松鼠鳜鱼、腌笃鲜、咸烧......”
楚老爷子还没报完菜名，声音就王老爷子打断：“小霖啊，你和小森说清楚没，家里就我们俩，没别人，他爸妈都不在家。你让他放心回来，咱们偷偷进村，打枪不要！”
“我说了啊，您俩放心，明儿个我接着他一起回去，而且保证给你们一个惊喜。”楚霖忍住笑，把音量调，继续说：“刚，我和小森在一起呢，让他和您们说。”
明天回楚家吃饭，楚森不可能把恋恋单独扔家里，带着她一起去。
刚，俩老爷子现在都是恋恋粉丝。
老人又喜欢热闹，带着恋恋过去，他们明天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楚霖觉得自己这算盘打得，到时候俩老爷子肯定偷偷塞红包给自己。
“爷爷，姥爷......”
楚森『逼』无奈，陪着俩老爷子生生唠了接近三十分钟，直到楚霖把车停。
恋恋奇地瞪眼睛，听着哥哥和俩老爷子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