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宜嫔却不知自的宫女心里的那点九九,听罢之后反倒认真的索起来,想了好半天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随本宫去收拾乌雅氏!贵妃娘娘最讨厌她了……”
冬雪一脸麻木的跟了上去。
彼时,承乾宫内也正在讨论宜嫔。
“那位宜嫔娘娘瞧仿佛……仿佛……”到嘴边憋了半天涟漪也没敢说出来,只是嘀咕道:“奴婢好几回看见她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娘娘了,说不上来究竟是个什么眼神儿,就是……就是莫名叫人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娘娘要不还是心些防范吧,没准儿她心里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福嬷嬷是头一个赞成的,“涟漪说的不错,娘娘可千万别被她那副不太聪明的表象给蒙蔽了过去,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能从宫女的位子爬到嫔位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仅仅只凭那张脸蛋儿,心机手腕怕是不少呢。娘娘虽说素来子随和,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奴婢倒是觉得也大可不必谁都想成坏人。”余嬷嬷淡淡瞥了眼福嬷嬷,说道:“依奴婢的观察来看,宜嫔娘娘的某些表现虽说怪异了些,对娘娘您似乎并无什么恶意,娘娘不如放平心态之相处罢了,是狐狸总归会『露』出尾巴来的,何必早早的先人钉在了敌对的位子上呢。”
林诗语也犯嘀咕呢,恶意是指定没有的,否则的宜嫔应该早就倒霉了,就是十足的奇奇怪怪,又好像有些……可可爱爱?
“罢了罢了,先不想这些了,继续观察观察就都明白了。”
三月,一则消息突惊爆了整个大清——平西王吴三桂在衡州称帝了!
立国号周,建元昭武,并大肆封赏手下领……一切都弄得像模像,仿佛真就打定了主意要朝廷对抗。
瞬间,满朝哗。
有人建议立即派出重兵倾尽全力围剿吴三桂,以彰显朝廷和帝王的威严,亦有杀鸡儆猴之意。
而此同时却也不乏一些异的声音,譬如里外明里暗里指责康熙撤藩一事『操』之过急,如今『逼』急了吴三桂才导致这的局面出现,又说朝廷内忧外患备受压力,在不宜大动干戈,硬的不行应当来软的。
是说得隐晦,不过就是叫康熙服软罢了。
一众朝臣各执见争论不休,而近两年愈发喜怒不形于『色』的康熙也难得当众大发雷霆,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一般出离暴怒。
朝不省心也就罢了,偏偏大后方也矛头指向了他。
“太皇太后叫了皇上去慈宁宫……据说二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余嬷嬷的眉头微微皱,面『露』担忧,“这会儿皇上定是极度暴躁易怒的时候,可千万别来承乾宫才好……”
音未落,外头便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余嬷嬷一时呆住了。
林诗语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乌鸦嘴都没这么灵的。
不及多想,主仆几人赶忙就出去迎驾。
“臣妾恭迎皇上。”
身后一众奴才跪了一地。
“起罢。”说间,人已是大步踏进了殿内。
得,显这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林诗语暗叹一声,忙起身跟在了后头,进屋就看见那位爷已歪在了炕上,一脸阴云密布好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一般。
“给朕弹会儿曲子罢。”
“是。涟漪,取琴。”
端坐于古琴面,林诗语沉了沉心,这才开始拨动琴弦,旁边香炉里青烟袅袅,平添了几分仙气似的。
熟悉的曲子萦绕在耳边,康熙缓缓闭上了双眼,心底的烦躁、怒火仿佛也在一点一点褪去,整个人亦渐渐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清明。
一遍两遍三遍……不知过了多久,康熙才睁开了双眼,此时此刻,眼底的戾气已消散殆尽。
“停罢,过来坐。”她走到跟,康熙便拉住她的手瞧了瞧,“可曾累了?一会儿叫人给按按。”
林诗语淡笑道:“打练琴都不止这么会儿功夫呢,哪里就能累了。”
康熙就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揉』了『揉』,叹道:“每每朕心烦意『乱』时来找保准儿没错,的琴音总能让朕快速找回理智。”
“皇上本就是个心理极强大的人,臣妾顶多也不过就是个辅助作用罢了。”这听像是拍马屁,还真不是,她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康熙这人很强大……或许准确来说应该是冷硬,这人骨子里就是个心冷如铁的,不会轻易被任何感情任何情绪干扰,永远清楚明白的知道自要什么、该做什么。
“是不是也觉得朕做错了?”
“这的皇上可是早就问过一遍了。”林诗语状似无奈道:“若是旁的倒也罢了,可这朝的事皇上拿来问臣妾,这不是为难人吗?国家大事多少人苦心钻营一辈子都还闹不明白呢,臣妾上哪儿整明白去啊?不过早年就听父亲说过皇上是个非常聪明睿智的人,入京这几年也未少听民间称赞皇上英明……是以臣妾觉得,皇上做的事定有自的考量和道理。”
“况且同一件事放在不同的人手里处理方式都是不一的,各有各的考量,各有各的顾虑,永远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达成一致,只要皇上心里想明白了,那便照自个儿的想法去做罢。”
者说,事到如今后悔又还有什么用呢?康熙绝不可能对吴三桂低头服软,处理这件事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打,继续硬刚下去。
康熙代表的可不是他自,更是代表了整个大清的尊严和脸面,若是如今突之间怂了,那大清的尊严『荡』无存……内有蒙古各部,外有老『毛』子虎视眈眈,届时谁都不会康熙放在眼里,大清放在眼里。
便是太皇太后,别看她这会儿跟康熙吵得凶,林诗语敢肯定那老太太心里也是坚定要战的,之所以如此恐怕不过是想要借机教训压制这个不听的孙子罢了,好让他对自产生怀疑产生不自信,更是好叫他知晓一个道理——姜还是老的辣,听皇祖母的总是没错的。
“滑头。”康熙笑戳了戳她的脑门儿,起身朝外走去,“朕最近忙得很,后宫诸事就都交给了,待忙完这一阵子朕来看,好生照顾自个儿。”
“是,恭送皇上。”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佛,整个承乾宫上上下下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福嬷嬷不禁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向她,“还是娘娘有法子,竟这就皇上给安抚好了。”
林诗语不想搭理她,佯装累了『揉』『揉』头,涟漪就极有眼『色』的上替她按了起来。
虽说是装累,涟漪按得舒服却是真舒服,加上屋子里炭火烧暖烘烘的,林诗语好悬差点睡过去。
却谁想正当她昏昏欲睡之时,喜子却突进来禀报,“娘娘,四格格走了……”
“什么?”林诗语愣了愣,一时间不曾反应过来这“走了”是个什么意,冷不丁突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心里头就是一沉,“本宫记得些日子才说病了,还特意吩咐太医院仔细看护呢?怎么突说走就走了,那孩子才几岁啊?”
五岁吧?林诗语隐约记得。
除了保成以外的他几个孩子她都接触得不多,因天气太冷的缘故她就免了这些孩子请安,故而就见得更少了,如今也只隐约记得那孩子仿佛瘦瘦的跟只猫儿崽子似的,说句不好听的,看就病歪歪的很不健康。
林诗语不禁叹一声,摆摆手,“去禀报太后和太皇太后罢,皇上那边……跟干爹说一声,寻个合适的空当禀报。”
至于葬礼……这年纪夭折的孩子并不能得到一个像的葬礼,也只能在规矩之内尽量给她安排一些好东西带下去罢了。
谁想这边她还未曾吩咐完,那边永寿宫又传来了一个消息——乌雅氏有孕了。
这也算是预料之内吧,真听到这个消息林诗语还是觉得怪膈应的,又不禁有些同情她肚子里揣的老四,想想历史上这位干的那些事儿,像是对待亲生儿子吗?仇人还差不多罢了,摊上这一个生母还不如生母早逝呢,好歹心里还能有些美好的幻想。
“按例赏下去就是,皇上那边也给报一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