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是“勾结”,而不是“豢养”。这代表不知晓锁魂鼎的存在,不知晓那鬼物此刻就在的灵台深处。
师尊分明是在诈,为捕风捉影的推测猜疑。
沈祁修的眉宇间充斥浓重的戾气,反问道:“这种话,是谁告诉师尊的?”
许骄摇摇头:“是谁告诉为师的都不重要。你回答有,或是没有?”
沈祁修不愿意回答。已经决意将师尊留下,想试探师尊到底能够绝情到哪种地步。
的语气陡然生硬起来,斩钉截铁道:“您既然这般不信任弟子,那便请您动清理门户,一剑杀弟子吧。”
许骄顿时被堵哑口无言,愈发尴尬。
沈祁修不按套路出牌,不澄清,不辩解,反而赞『自杀』是什么『操』作?
“师尊无凭无据,便笃定弟子是罪不容诛的邪恶之徒,那您大可不必弟子下留情。”沈祁修催促,语调既可以理解为自嘲,亦可以理解为挑衅,“您就不怕耽搁久夜长梦多,不能及时抽身而退么?”
许骄眼瞅沈祁修挨上近前,和越靠越紧,眼神也越来越不味儿,立刻“哐啷”一声把横在颈间的软剑狠狠掷在地上,截断即将要做的动作。
沈祁修见弃剑怔片刻,斯斯文文地笑笑:“怎么,您后悔,舍不杀弟子么?”
这一反常态的表现直让许骄『毛』骨悚然,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小兔崽子在歪不能更歪。
想放过沈祁修,沈祁修却完全不想放过。今天不破釜沉舟地赌上一把,这件事就别妄图揭过去。
许骄思忖,假如连下面的这招也行不通,那就不不接受最差的情况,拉上沈祁修一起去见阎王。
败在此一举,赌赢皆大欢喜,赌输大不一命换一命,左右不是一个人吃亏。
生平最厌恶身不由,由旁人占尽上风压制于,沈祁修若想借题发挥让处处被动,先掂量掂量能不能付起这份玉石俱焚的代价。
系统察觉到许骄孤注一掷的念头,慌忙把音量调到最大档,扬声劝道:【宿主!你疯吗?!】
【你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咱们考虑一下其的办法行不行?!】
许骄自动屏蔽系统的吵嚷,温和地抬起眉眼,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沈祁修淡淡道:“阿祁,为师的确舍不你,但绝不会后悔前来杀你。”
“没有把你教好是为师的责任,为师难辞其咎,既无颜独善其身,也万不能抽身而退。”
朝上空向沈祁修示意:“不然你以为,为师布下这些阵法做什么?”
沈祁修正把玩掌心里的妖丹,闻言望一眼空中密密麻麻的绞杀阵纹,不禁错愕道:“师尊这是何意?”
“你半句话都不肯为师解释,为师便知道那些事必定确凿。”
许骄柔声道:其让你背负这种罪名在思过崖求生不求死不能,不如为师替你和宗门保全名声,给你一个痛快,亦陪你一道承担。”
一边话,一边用皙白十指结个繁复的召唤印:“阿祁,为师从前没能好好地教导你,让你走错路,今合该把欠你的债全部还清。”
雷电轰鸣的巨响骤然震天撼地,沈祁修仓促间举目望去,被师尊这种自毁般的行径惊浑身僵直!
师尊的召唤印结太快,沈祁修那么短的时间来不及缕清前因后果,思绪错『乱』地想,纵使师尊是化神境,在不设任何防御禁制的情形下,生生抗一记绞杀阵纹的消磨,即便侥幸不至于丧命,也免不身负重伤,灵脉俱损!
以师尊的修为,单单想杀,压根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周折,那师尊封锁这片天地、布那么多精妙阵纹的缘故……
是打算清理完门户,然后陪一道赴死么?!
……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可能?!
沈祁修眼疾快地躲过直冲眉心劈来的定身咒,厉声唤道:“师尊!”
许骄从容不迫地立于阵纹交错的电光中,弹指又是一道定身咒追便宜徒弟不依不饶地兜头覆下,多亏沈祁修硬是咬牙飞扑而来,竭力地揽住的腰,瞬时将带离原地。
光柱聚集的闪电准确地落在两人刚刚所处的位置,扬起漫天滚滚的尘土,击砸出一个可怖的黑洞。
黑洞周围碎石崩裂塌陷,烈焰四起,碧绿修竹尽皆化作飘『荡』的齑粉。
许骄顾不计较沈祁修的冒犯,因为家那个软硬不吃的便宜徒弟扶险险站稳之后,便迅速贴的衣摆单膝跪地,飞快地向低头服软道:“师尊!您误会!那些事弟子没有做过!”
许骄故意蹙起眉沉『吟』道:“当真没有做过?”
“没有!”沈祁修心有余悸,艰涩地向三保证,“弟子真的没有!”
许骄一颗砰砰狂跳的心,终于非常安稳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