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几天,许泽谨便遇到了祝梁师兄。如今祝师兄在吏部当一个员外郎。官位品阶委实小了点,不过也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功绩。便是如今的位子,也是因为有祝台英和大皇子的原因在。否则到了京城只能降级录用了。
“恭喜许兄啊,后继有人啊。如今兮品小子是举人了。想来明年恩科的时候,便能去考会试了。到时候一门三进士,真真是了不得了。”祝梁师兄笑呵呵地对许泽谨说道。
这话,周围还有不少人都听到,不免有人过来恭喜,其中就有解大人。看着眼圈都嫉妒红了的解大人。许泽谨这才解释道:“哪里是一门三进士,祝大人休得胡说。我与我二弟只是堂兄弟。早在前些年,两家早就分家了。至于小儿,不过是才考了一个举人,依照我的想法,还是需要再沉浸两年,才好再参加春围。毕竟火候不够,去了也是徒劳。其实祝大人,也不用这样。想来贤侄,今年不过,下次定是能帮上有名。他的学问我也是知道的,这次只怕是身体原因吧。”
有了这话,祝梁师兄突然没有什么话说了。说来也是因为嫉妒许泽谨大儿子能如此顺利地考上举人。而祝台山不仅名落孙山,更是熬坏了身子,经过大夫的诊治,怕是需要养几年才行,否则对寿命有碍。而在这几年当中不能太过劳神。这个时候又听到许兮品高中举人,又是前几名的,如何能不嫉妒许泽谨有个好儿子呢。
祝梁师兄一脸的愁苦。许泽谨心中不是没有触动的。只是祝梁师兄几次三番地挑衅,让许泽谨早没了耐心。只是想到还是在自己映像中憨厚的祝台山,许泽谨不免心软一些。
“祝师兄,不若你去求了祝妃,请了太医给台山好好看看。而且平日里除了看书,还是需要锻炼身子的。你我当初跑来跑去接活干,那也算是运动。所以才能够熬下秋围和春围的。”许泽谨不免啰嗦一回。
此话一出,祝梁师兄心头便是一震。突然也想起了当初跟许泽谨东奔西走地接下活儿。两人当初还打算从翰林院出来便去工部。继续自己的设计活儿。可是造化弄人。还不如说自己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睛。只是如今想要回头却是不能了。有祝妃和大皇子存在,祝家便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看祝梁师兄沉思,许泽谨也不过笑笑。自己已经起到了提醒。别的,还是需要祝梁师兄这个当爹的去做。否则别人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企图呢。
才回到家中,许泽谨便接到了许兮品的来信。信中的意思,是想来京城读书。也是来见识见识,提前为明年的恩科做准备。
许泽谨虽然不准备让许兮品参加明年的春围,可提早过来倒是没有意见的。再者儿子离开这么久,许泽谨也是想的。也想着留在身边教导一下,这样,下次春围更加地有把握。如今许兮品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相看人家了。毕竟祝家的台山可是已经娶了媳妇,生了儿子的。许泽谨可不能落下太多啊。
等许泽谨去京都大运河码头接人的时候,便看到了同船的祝台山。而祝梁师兄也是一起过来接人的。两家不免要寒暄些的,毕竟两家人的交情还算是在的。
“祝师兄,您的动作可是真快,没想到,才没有几天,便把贤侄给接到了京城。也不知身子养好了没有?”许泽谨暗指的话,便是祝梁师兄不姑息儿子的身子,执意接人来京,反而是对祝台山是不好的。
祝梁师兄倒是笑着说道:“还要谢谢泽谨你的提醒呢。那一日,我回去便求了祝妃,请了太医南下。是确定台山身子好得差不多,这才接回京城的。更何况,在船上,路途也不颠簸,对小儿的身子没有什么妨碍。”
许泽谨还想说些什么,那边祝台山和许兮品两人便下船了,后边还有不少的丫头仆妇。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许泽谨便接了儿子,跟祝家父子几句话便别过了。
才上马车,许泽谨便问道:“你与祝贤侄怎么遇到了?没看到他病着呢。这平安到达也就算了,若是路上有个好歹,你祝伯父定是会把这事儿记在你身上。你父亲我虽然不怕这些,可到底是个麻烦事儿。”
许泽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年的相处,知道祝师兄最是小气了。真的出了这样的事儿,定是把罪责都推到许兮品身上的。这祝梁让他办成什么事儿不一定能成,可若是想要使坏,那就不一样了。许泽谨这么说纯粹也是不想被恶心到。
许兮品听了,连忙受教地说道:“知道了,阿爹,以后我会注意的。这次也是因为遇到了,所以不好推脱。”
看到许兮品有了足够的警惕,许泽谨这才放心下来。
回到家中,方永淑已经已经准备一桌好菜,许泽玉也带着妻儿一起过来。两家人聚在一起倒是好不热闹。
许泽谨早在许兮品来之前就在城东科举补习班报了名。如今科考可是比之十几年前不一样了。那是更加地艰难了。
许泽谨亲自送了许兮品过去。办这个科举补习班,有不少是翰林院庶吉士。许泽谨看重的就是这些人才经历过春围,这经验学识也是最好的时候。哪像自己,虽然如今还在看书,到底是随意多了。对于泽兮品的指导没有多少作用。
进了补习班,没几天,许泽谨再看许兮品的文章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主要也是时下的文章风格,适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