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本体之上的竹节有一部分短了许多。”
刘基放下杯子,道:“好,我这里有个办法帮。”
“什么办法?”竹知节问道。
了刘基的话,他虽有些意,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多的惊喜,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他过的人,遇到过的事,已经多了,这并不是第一个对他说有办法的人,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这些人里,刘基虽特别,也并不会让竹知节过于在意。
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藏着隐秘的期待。
“五年后,我会叫我的徒弟来帮。”
五年并不是多长的时间,竹知节完全等得起。
“的徒弟是谁?”
刘基道:“就是刚刚孩子。我勉强算是他半个师父。”
竹知节倒是没有怀疑刘基在骗他,单纯地疑问道:“师父做不到的事情,徒弟怎么去做?”
“只做半个师父,是因为我只教他一半。”刘基为自己又倒一杯茶,“我要是有另的本事,就全教了,也不会拿的问题没辙。”
“教他什么?”
“教他我会的。”刘基的食指点在青石桌上,“风水,文还有卜卦。”
竹知节吃了一惊:“教他这么多东西?他可……”
“不止,他自己还在练武。”刘基直视着竹知节的眼睛,“去年这孩子自己在秦淮河畔宰杀了一条百年的蛇妖——”
竹知节眼里满是震惊。
刘基于是又把话头收回去,刚才的一瞬间,他已经细细观察了竹知节的神『色』,明白他并不知情,也就不再谈及此事,继续道:“前途无量不如是。”
“恭喜。”
“所我自信向这个保证。”
竹知节沉默片刻,痛快道:“也好,我们就下这个约定,刘兄想要什么就开口吧。”
他们是坦诚敞亮的人,不做虚与委蛇的交易,也不谈种浮于表面的感情,有什么给什么就是了。
“我想要竹节。”
“本体不行。”
“出本体的,要最好的。”
“好。”竹知节用左手挽起右手的袖子来,从右手心里很快寸寸生长、幻化出一整节竹子来,竹节随后片片裂开散落在桌上,表里俱是碧绿一『色』,没有一般竹子白『色』的内里。
“这些虽不是本体上的一部分,倒也是一千多年来我褪下来的枝节旁叶凝成的,加上草木精气和妖力,已是非常好的东西。”
刘基很满意地收下。
“是不是要去黄臭虫里?我送。”
“不必了。”刘基拱手道,“在下自己去就可,后会有期。”
“这里离应城不远,刘兄可多来,我会备茶。”竹知节有点不舍,但还是起身送客。
两个人各自躬身行了礼,刘基便走了,这时雪晴云淡,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满目的白『色』里。
等他走出去好远,竹知节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不对,他似乎觉得这一切是刘基谋划好的,这人早就预备着要拿他的竹片了。
教他我会的,风水、文还有卜卦……
这人是会卜卦的。
土壤翻涌,郝笋在竹知节脚边冒出来,一双线条一样的手撑在地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刘基远去。
竹知节低头看它,笑问道:“怎么?不喜欢他?”
郝笋道:“大人的朋友当就是我的朋友。我只是觉得他有点怪。”
“哪里怪?”
“我说不出来。”
“么就记好了,人类就是偶尔会有这样怪的人的。”
竹知节转身回去,竟也不是很在乎自己有没有被刘基的话术蛊『惑』住了头脑。
这边黄修竹刚从地上爬起来,对自己的变化欣喜若狂,头还晕着,想要找朱标,还没『摸』清楚向,就到山下的路上走来了一个文士。
这个人当就是刘伯温了。
刘基弯腰提起地上的刘老须,疑『惑』道:“它怎么了?”
“刘先生……”,黄修竹张张嘴,扯了一句:“估计是高兴地昏过去了。”
刘基也并不在意它,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双手收于袖中,靠在椅背上,问道:“公子去哪里了?”
黄修竹也想知道,他猜测道:“大人应该是去找一人泉了。”
刘基也不问这个“应该”是怎么一回事,转而看了看黄修竹,从袖中掏出了竹知节给的竹片来,似乎是在仔细端详。
黄修竹一下子被吸引住,呼道:“这是什么?”
“是竹兄送给公子的面礼。”
黄修竹佝偻着身体,眼珠在眼眶里剧烈颤动着,嘶哑道:“他送了面礼?”
“对。”
话音刚落,黄修竹就转回身体去,冲进屋里,翻箱子倒柜子,从角落里捧出一个布包来。
他一直是有心要给朱标谢礼的,准备了很久,每次望着应城,想要把东西送出去,就会觉得瑟缩,觉得这东西并不好,又歇了心埋头继续寻找,现在到竹知节送了东西,在是忍不住了,拿了自己最好的收藏出来。
“刘先生,这东西不是很好,但也请收下吧,转交给公子。”
布包很小一个,只是蓝『色』粗布,半个巴掌大,开后是块球形黑玉,珠圆玉润,不到一寸大,里面看着好像有江水在奔腾一般,隐隐似乎有蛟龙游动的影子。
“这是从山底下挖出来的。”黄修竹道,“钟山底下的东西不会简单的,这块玉有龙气,公子的父亲是下的,配起来也不会差!”
“公子会喜欢的。”刘基『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