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京城是否还有隐匿的据点。若是潜伏下来，暗中积蓄力量……
老臣越想越是心惊肉跳，但猜测终究是猜测。人贩处处有，没有证据，也不能把黑锅扣到人家头上，唯有暗暗提高警惕才行。
记下皇上吩咐，众人跪拜领命，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弘晏听了全程，捏点心若有，皇上见他这副模样，不笑问：“元宝有何高见？”
吩咐这些，也是出帝王的直觉，未雨绸缪，什么时候不晚。
弘晏想了想，回答道：“人贩抓不尽的，汗玛法。”
“是啊，人贩抓不尽，唯有遏制一途。”皇上叹息一声，“他们合该千刀万剐，不足惜。”
眼瞧气氛趋沉重，李德全想要暖场，却绞尽脑汁想不出理；弘晏趁热打铁安慰皇上，说汗玛法励精图治，总与一日，人贩将没有立足之地。
皇上颔首，笑得分慈和，忽然间转移了话题：“你额娘的妆容是怎么回事？给朕说明白了。”
“……”
弘晏尽力了，还是没有逃过。
只得再一次提起天赐之梦，这般那般解释许久，发誓绝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为了娱亲。还给皇上形容了一遍，譬如‘神术’作用女身上，该有多么多么神奇……
皇上听懂了，却又没听懂。
他皱眉，什么神术竟能使得太妃展颜？听便不靠谱，还耽误正事，太定也不甚赞同，不如练箭织『毛』衣。
瞥见皇上的神，弘晏闭上嘴，想了想，腰间取下一面铜镜，紧接掏出一个布袋。
若没有汗玛法的支持，改造阿玛以及各位叔伯，培养他们成为男人的计划，将会举步维艰。
布袋头叮叮当当的响，不等皇上问询，弘晏迫不及待道：“这是孙儿的上妆用具，只需给您化上一次，您明白了！”
说低下头，迅速打开。
皇上：“…………”
“朕听明白了。”皇上欣慰道，“朕懂元宝的孝心，尽管放手去做，太爱重福晋，他也会高兴的。”
李德全听，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弘晏严肃地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又又一次，衣襟掏出一本小册。
上写四个字——《私人订制》。
已经过了明路，不如破罐破摔，弘晏上前一步，犹豫半晌，不地道：“这是送给宜妃娘娘的，还请汗玛法替我转交。”
他身为皇孙，不方便进入后宫，只能远程分析，私人订制，把心得写在小册。化妆这回事儿熟能生巧，只需交给巧手宫女参透练习，甚至探索创新，学成之后，或许不会比他的手艺差。
只不过转交是个问题，难不成要寻九叔？
不行，不容易偃旗息鼓，一旦『露』了馅，又要引爆九叔与四叔的恩怨仇，他会内疚的。
还在苦恼间，弘晏恍然大悟，面前的汗玛法，不是上的快递员？
顺风直达，高效快速，谁也比不得。
……
李德全震惊了，来没有过皇上转交的事。
皇上也震惊了，千般疑问化为一句：“为何送给宜妃？”
弘晏深沉道：“她是我前行路上的启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