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就对了,伤伤身。”顾扶洲停了停,道,“林太医可曾听一句话,叫——奇变偶变?”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就朝他们看了来。
萧琤未将此事公开,他自然能『露』出马脚。“未曾听说。”
顾扶洲挑了挑眉,笑道:“这样啊,就有意思了。”他扫了两个侍卫一眼,语焉详,“也罢,现下什么好时机。”
林清羽问:“将军的意思?”
顾扶洲换了个话题:“对了,昨日送『药』的事查清了么?”
林清羽简单说了此事。顾扶洲得他被罚了一个月俸禄,笑道:“你一要记住这个仇,来日十倍奉还。”
微妙的熟悉越来越强烈。林清羽盯着顾扶洲看了许久,方道:“我会的。”
赏了半个时辰的月,林清羽起身告辞。顾扶洲『摸』了『摸』小腹,叹气道:“我也要起来动一动了,出汗。”
似曾相识之瞬间没了个干净。如果个人,绝对会在大夏天动一动,搞得自己一身汗。
林清羽道:“将军余毒未清,练功切能度。”
顾扶洲一脸沉郁:“我年纪大了,比十七八岁的时候,怎么吃都吃胖,怎么睡都长肉。我想动,但我更想中年发福。”顾扶洲像想到了什么,弯了弯唇,“弟啊,你想想看看我平时怎么练功的?”
说实话,很想。但想到顾扶洲对他的帮助,林清羽还了头。
顾扶洲突然豪气干云:“时候让你见识下我真正的实力了。走走走,我带你校场。”
校场着火把,仍如白日亮堂。林清羽问:“将军为何在白日练功?”
“白天太晒了,傻子才练功。”
林清羽『迷』『惑』解。常年在外征战之人还会怕晒?
顾扶洲走到一石锁前,道:“这个石锁,应该和你差多一样重。”
林清羽:“……哦。”
“请,好好地看着我。”顾扶洲稍作伸展,蹲下用力,单手就将石锁提了起来。
林清羽很赏脸地捧了个场:“将军威武。”
“你再看你再看。”顾扶洲深吸一口气,竟又将石锁高举头顶,“如何?”
“厉害。”
顾扶洲笑了笑,砰地一声扔下石锁:“本将军比你亡夫好多了?”
“嗯。”
“相比他,你更欣赏本将军的身材?”
林清羽语气淡了几分:“将军有将军的好,但我更喜欢我亡夫般的。”
顾扶洲笑容僵住:“,他样的病秧子有什么好?”
林清羽垂眸道:“将军若无别的吩咐,下官告退。”
顾扶洲又笑了:“哎,弟你这干嘛,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我们聊他了,我给你表演一个徒手劈砖做道歉,如何?”
林清羽:“……”
如此了半月,林清羽每日将军府送『药』,明白了父亲为何说顾扶洲个妙人。但他觉得,用“怪人”二字形容他会更加贴切。
这几日,太医署迎来了一位贵客——南疆一位闻名天下的神医。
南疆医者善蛊,这位神医可谓蛊中之王。中原老百姓大多把养蛊成邪术,谈之『色』变,实则然。『药』有良『药』毒『药』之分,蛊亦有良蛊和毒蛊之分,毒蛊能害人,良蛊自然也能救人。林父晓中利害,多次写信给南疆神医,终于把人请到了太医署,为众多学子传授蛊术。林父希望太医署的学子除了学会用蛊救人,还能学会如何解毒蛊。
林清羽虽然饱读医书,但对蛊术的了解也仅限于纸谈兵。此次南疆神医在太医署开课,他自然会错。
这日下学后,林清羽搬着医书走出医学堂,忽然听见一声口哨声。他循声看,只见顾扶洲倚栏站着,冲他笑着招手,身后依旧跟着天机营的侍卫。
林清羽急匆匆走前,道:“将军来太医署,可天蛛发作了?”
“啊,我宫中太子述职,路太医署。我就想着……”顾扶洲太好意思地笑着,抬手挠了挠眼角,“嗯,顺来接你下课好了。”
林清羽一怔——接他下课?他又刚学堂的稚子,下个学还需要人接?而且将军府到皇宫,怎会路太医署。
林清羽还未应答,手忽然一空,顾扶洲将他抱着的医书接了。他的动作么自然而然,仿佛他平时拿的最多的他的青云九州枪,而一本本书籍。
林清羽道:“大将军必劳烦。”
“没事,我力气比你大,强者多劳。”顾扶洲随意翻了翻他的书,“么,林太医今天在学堂学了什么?”
林清羽道:“医术之学,将军应该会兴趣。”
顾扶洲笑道:“会,林太医说的我都兴趣。”
“南疆蛊毒。”
“蛊?蛊好啊,大美人就应该用蛊。”
林清羽步伐一顿,看顾扶洲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探究。
顾扶洲浑然未觉,又或者他察觉到了,假装道:“说起来,我一直想给你亡夫柱香,算尽一我这个做兄的意。”
林清羽收回目光:“将军可南安侯府祭拜小侯爷。”
“南安侯府就免了,”顾扶洲说,“如你府?”
“我府?”
“你应该有在自己府供奉他的牌位……”顾扶洲一顿,太自信地求证,“你有吧?”
有有,但可陆晚丞的牌位。
顾扶洲见林清羽表情中透着一丝能为外人道的复杂,情也跟着复杂了起来,揶揄道:“你连个牌位都没给他立,你还好意思说你更喜欢他款的。实也能理解,到底被圣赐婚的姻缘,弟你果然怎么在乎我可怜的弟夫啊。”
弟夫又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理智告诉林清羽,此类激将之语无需理会。可怎的,顾扶洲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就忍住想回应:“我有。”
“真的假的。”顾扶洲扬起嘴角,“你带我,证明给我看。”
思及牌位“江大壮”三字,林清羽镇道:“太方。”
顾扶洲解:“有什么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