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洲发走下人，道：“那是以前的身体，现在的身体你之前又没见。”
“我还不能看了？”
顾扶洲幽怨道：“你不是嫌我的腹肌松吗，等我练好了你再看。”顾扶洲撩起衣摆擦了擦汗，“累死爹——累死我了，我以前球半天也没现在累，岁月不饶人啊……”
林清羽断他：“萧琤醒了。”
顾扶洲挑眉，丝毫不觉得惊讶：“我说什么来着，萧琤他是有光环的，没那么容易死。不我也不算完全失败。皇帝未必能容得下个体弱多病，无心朝政的太子。之后会如何，要看萧琤自己争不争气。”
但这些也只能日后再看了。
林清羽想了想，道：“二婚，你尽快去办。”
顾扶洲顿，嘴角扬起笑：“现在又这么着急了？”
思及皇帝的种种为，林清羽道：“既然已经决定了，拖下去只会夜长梦多。还是说，你改变主了，想和七公主完婚？”
“当然不是。但你真的想好了吗？”
林清羽反问：“我看上去像没想好？”
“我的思是，你有没有想，成亲之后我要怎么样……”顾扶洲语气有些不自然，“呃，要怎么样相处。”
林清羽被问得怔了怔，犹豫道：“我再次成亲也是不得已为之。现在如何相处，日后自然也是如何相处……吧。”
顾扶洲撇了撇嘴，低声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认真求婚了。”
林清羽没听明白：“求什么？”
“你把这个收下。”
顾扶洲上弹，个金『色』的东西从空中划，被林清羽稳稳地接住。
这是枚纯金的指环，比男子常戴的扳指细上许多，上面刻着简单的浮雕，小巧又精致。
林清羽朝顾扶洲投去困『惑』的目光：“这是何。”
顾扶洲解释道：“在我的乡，确定要成亲的时候把指环戴在无名指上，是项传统。”
“是么。”林清羽常听顾扶洲说起他的乡。那应该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夏天有种叫“空调”的东西，每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救顾扶洲的命；在他的乡，从雍凉到京城这样的距离，最快只需个半的时辰；他男子十八岁成人，二十二岁才能成亲。他若和顾扶洲回，都没人会承认他的姻缘。
相遇以来，都是顾扶洲在入乡随俗，他偶尔也该尊重顾扶洲乡的规矩。
林清羽拿起指环就要往无名指上戴，却被顾扶洲大声制止：“你干嘛？”
林清羽奇怪道：“不是说要戴上去吗？”
顾扶洲失笑：“那你也不能自己戴，要我帮你戴。”
“这又是你乡的规矩？”
“是啊。”
“麻烦。”林清羽伸出左，“那你来罢。”
顾扶洲神『色』忽然变得正经。他低头盯着林清羽的，盯了好会，先用帕子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指环。
他的似乎有点抖。他在紧张。
林清羽从未见顾扶洲这般郑重，仿佛在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件。看着他如，林清羽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指环应该是被顾扶洲握了很久，带着温热，缓缓推入他的指腹，在阳光下留下道炫目的残影。
这真是种奇特的感觉。戴上指环后，两人时间都没有再言语。
林清羽定了定神，问：“好了吗？”
“等下，这个时候我应该再说点矫情的。让我想想……”顾扶洲深吸口气，抓着林清羽的置自己胸口，饱含深情道，“那么清羽，我把我自己后半生托付给你了。”
后半生？不娶妻生子，和顾扶洲直在起，『插』科诨，嬉笑怒骂，偶尔密谋着起干干坏，相扶相持地度余生？
似乎……可以接受。
“嗯。”
听见林清羽回应了自己，顾扶洲激动之下不由得寸进尺：“那你答应我，以后就算我秃顶了，发福了，没腹肌了，你也不会嫌弃我，好吗？”
林清羽迅速冷静，无情地把抽开：“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