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在想你正在某片地,悠地呼气。
静的久了,似乎就忘了还旁人的存在。
贺轻舟便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至于在沉思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知道。
他的身体仍旧年轻,思想却在逐渐老去。
爱而得,本身就易让人自卑。
他最近时常会这样的想法,如他仍旧是那个十七八岁,张扬的少年,他是是能把喜欢的更大声一点。
也更坚决。
但他是了。
中间缺失的那三年,是怎样弥补也弥补回来的。
江苑甚至都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威士忌太呛嗓子,宋邵安懂贺轻舟为何对其情独钟。
他的手指搭上酒杯,轻晃了几圈。
在心里思索一番,还是决告诉他。
“江苑要走了,可能是明年。”
听到他的话,贺轻舟回过神来,片刻的僵愣。
身子像是坠落窄小的冰窟中,弹得,又冷的可怕。
手脚都是冷的。
原来这件情,所人都要比他先知道。
自己反而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一整杯威士忌下肚,演唱的歌又换了一首。
宋邵安瞧他这个表情,知道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无国界医一直都是江苑的梦想。也劝过她,很危险,但她很坚持。”
贺轻舟听到他的话,突站起身,眉紧皱:“你什么?”
未料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宋邵安顿了很久:“以为你知道。”
他情绪激的『逼』问:“什么无国界医,你把话清楚。”
宋邵安:“就是你想的那个。”
贺轻舟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离开,宋邵安跟过去:“你要去哪?”
他喝了酒,开了车,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去找江苑。”
“你找江苑什么用。你觉得他会听你的?你觉得她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
紧绷着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他爆了句粗:“这他妈是什么梦想,她知道多危险吗?”
“她当知道。”
因为宋邵安的这句话,贺轻舟反而冷静下来。
仿佛被迎泼了一盆冷水。
对啊,她当知道。
酒吧的镭『射』灯光刺的人眼睛疼,贺轻舟坐在卡座里喝着酒。
面上情绪显,但饮酒量却在无声的暴『露』着他此刻的情绪。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种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俨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了的废人。
现如今,他又什么资格去阻止江苑继续去追求她的理想呢。
-
江苑发现这段时间,贺轻舟来的次数越发频繁了些。
听他拨了善款,给那些交通方便的山村地区修路。
也包括江北。
贺轻舟,他在这附近投了个旅游酒店,近一年都得待在江北亲自跟进度了。
江苑只:“何必呢。”
贺轻舟笑了笑:“犯着恋爱脑到这种地步,这个地段是在无数个方案中选的。江北本就是千年古城,旅游旺地,再加上近几年上扶持,未来形势一片大好,稳赚赔的买卖。”
虽排除,他确私心在。
哪怕只剩最后一年了,他也要与江苑在一起。
虽可耻的利用了她偶尔心软的秉『性』,但他还是执意这么做了。
戚穗岁倒是很开心,整天领着同的同学来家里做客。
后借着做客的名义去江苑家串门。
偶尔贺轻舟在时,她们会聚在一起,兴奋的小声议论。
内容大抵就是一些压抑着的叫声。
什么好帅啊类的。
大部分的时候,贺轻舟都是在的。
那会戚穗岁她的同学就会一直在江苑家里等,还忘问江苑:“轻舟哥哥去哪了,怎么还回来?”
江苑给她们切了些水端出来:“他工作,也是整天都待在江北的。再了,他也住这儿啊,就是偶尔过来。”
戚穗岁咬着哈密瓜,暧昧一笑:“怎么觉得只要你点,轻舟哥哥连夜就能搬来。”
是连旁观者都能看清的爱意。
戚穗岁她们没看到人,也没在这儿多留,江苑完晚安后就离开了。
九点的时候,人在外面敲门。
江苑过去把门打开,看到了贺轻舟。
他身上穿了件烟灰『色』的衬衣,领带扯的些松散,外套脱了,拿在手上。
身上酒气浓。
看神『色』,几分倦怠。
想来是工作忙到现在才散场。
他递给她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个纸盒。
江苑疑『惑』的接过,问他:“是什么?”
他笑了笑:“驴打滚,没想到江北也这么正宗的。”
江苑从前最爱吃的就是驴打滚,她那么小的胃,一次『性』能吃下六个。
贺轻舟知道时间很晚了,也没多打扰她,纯粹就是来送个东。
东送到了,她道了句晚安。
街道安静,只余些许冷风卷起地上落叶。
他脚步太稳,许是在酒局上喝多了些。
挺拔如松柏的身影,好似多了分孤寂,混入这夜『色』中,竟叫人觉得可怜。
摇摇晃晃的开了门,又摇摇晃晃的进屋。
门关上,灯没开。
想来是直接醉倒在地上,就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醉成这样都忘给她买驴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