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北瑾和凤仪宫的皇后得知端王进宫面圣,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呆怔中。
“什么,夙儿身穿朝服面圣,他这是要做什么?他可知道他是一个病人?”皇后急得五心如焚。“不行,本宫得去阻止他,他的身体可不能这样糟蹋。”
太子北瑾摇摇晃晃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九弟,朝堂凶险,你为何不听话?”
金銮殿上,皇上听到王公公的声音,错愕半晌后,以难以置信的表情询问一旁的宫女,“你们听到没有?王公公喊得是端王殿下吧?孤难道听错了?”
宫女跪在地上,怯怯道,“皇上,是端王殿下觐见。”
皇上脸上划过一抹狐疑,“他怎么来了?请他进来吧。”
皇上踱步到金銮椅前,缓缓坐下。目光依旧是疑惑的投向大门口。
直到端王翩翩如玉的身影渐行渐至,皇上才彻底信了这个事实。
“夙儿,你怎么来了?”皇上脸色凌厉,苛责意味明显。
端王走到金銮椅前,雅正的给皇上行了君臣跪拜礼。“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撑着额头,绕是无奈的朝他摆摆手,“你这是胡闹了。起来。”
端王又缓缓爬起来,挺直着脊梁站在皇上面前。
“你来做什么?”皇上绕是无奈的瞅着他。
“儿臣前来献宝。”
“哦?”皇上脸上的褶子松开来,端王来献宝,并非问政而来,他心里委实就放松了许多。
只是当端王将宝匣恭敬的呈给皇上时,皇上脸色又不自觉的凝重起来。这孩子今日的言行举止,颇为雅正,半点不羁都没有。
打开宝匣一看,“北疆边防图”几个大字就裸呈眼前。皇上愤怒的关上宝盒。“端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端王眉眼澄澈的望着勃然大怒的君王。皇上看到这般皎洁如月,美好无疆的九皇子,盛怒转淡,苦口婆心道,“朝堂上下,何人不知,谁人不晓,孤已经改变心意,北疆不宜打持久战,劳民伤财。所以孤决定用和亲的方式,向北蛮求和。”
他以为端王从不涉朝堂,所以才不知轻重的给他送来一份北疆边防图。可,显然他错了。
端王正气凛然道,“父皇,儿臣认为,北疆主战不主和。”
“你——”皇上怒不可遏,“原来你是来与孤唱反调的?”
端王道,“父皇,求和无异于投降,届时北蛮的金戈铁马就会横扫北疆,一路南下。大燕失去北疆的天然屏障,北蛮突破北疆,就可肆无忌惮的践踏大燕的任何城池。北蛮凶性残暴,对大燕战俘何其残忍,剥皮抽筋,鼎镬煮活人,若是让他们入了大燕,恐怕大燕的子民再无宁日。儿臣恳求父皇收回成命!”
“你这套说辞,北凰在世时,孤就听腻了。为了守住北疆,大燕每年耗费多少军饷,多少物资,你可清楚?如此劳民伤财,让百姓怨声载道,更可恶的是,他们花了孤那么多银子,也没见一个传捷报。”皇上勃然大怒道。
端王却心平气和道,“昔日镇北大将军仅用三万精兵便守住北疆八年,儿臣认为,若我大燕集结精锐之力,效仿北凰排兵布阵的兵法,必能挫败北蛮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