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夙指着遥远的凤凰木,对无名愤愤道,“你站那里去。”
无名来回掂量了下距离,顿时吓得双腿一颤,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抱着北夙的双腿哭唧唧道,“殿下,这射程就是一等一的弓箭手也难保万无一失。殿下是文弱书生,不曾练习射箭,属下站那么远给殿下做靶子,那铁定死翘翘了。属下死不足惜,可是属下舍不得殿下啊。”
无名声泪并下,声情并茂的演绎着主仆情深的戏码。奈何北夙听到无名说他是文弱书生,心里就更加来气。咬着牙怒喝道,“贪生怕死,还不快去?”
无名只得抹了眼泪。垂头丧气的往那棵凤凰木走去。
待无名站在茂密苍翠的凤凰木下,北夙就迫不及待的举起弓箭。拉开弓……
无名吓得脸如死灰。
朝花也流露出惶恐的表情。
北凰摇摇头,对北夙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很是鄙夷不屑。她走到北夙面前,伸出手将搭在弓上的箭紧紧握住,目光坚韧的望着北夙。
“相公,人命关天,不是儿戏。”
北夙正在气头上,他今日铁了心想证明自己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是比武将更加有胆识有魄力有气概的男儿。对于北凰的规劝,他只是咬着牙冷冷道,“走开。”
北凰执拗道,“相公想要活人做靶子,妾身为你做靶子。”说完北凰朝无名走去。
待北凰一动不动的站在凤凰木下,北夙却拿着弓箭半天未开弓,只是那双绝美的瞳子泛着怒意怒瞪着北凰。
北凰悄声询问无名,“你家主子吃错药了?今天发什么疯?”
无名一脸懵逼,叽咕起来,“谁知道呢,殿下今天莫名其妙跟武将置气。就因为朝花说名媛千金喜欢文人。侠女喜欢武将,他就闹着要射箭?”
北凰啼笑皆非,“就为这个?”
无名点头。
北凰望着拉弓搭箭的北夙,他明明只有十六岁,芝兰玉树的身姿,白皙剔透的皮肤,加上如雕如琢的五官,如此绝美的奶气少年,却浑身洋溢着老成持重,矜贵高傲,深有城府的复杂气质。既有文人墨客的风雅,又有武将的坚韧不拔。其实这样的北夙,不论是名媛千金还是塞外侠女,都会被他吸引。
北夙远远的就看到北凰那张秀逸的脸庞浮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手里的弓箭也不自觉的放下来。
无名长长的舒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倒在地上感叹起来,“我就知道殿下慈悲,不会轻易草菅人命的。”
北凰笑盈盈的走到北夙身边,北夙依旧在生气,眸眼全是被心爱之人轻视忽略的委屈。
北凰将弓箭从北夙手里夺过来,一边安抚他道,“相公,其实你不必妄自菲薄。相公博采众长,谋略惊人,天纵惊才,是天生的领袖,武可号令群雄争天下,文可执笔讨伐公道。而且相公颜值高,身材好,懂得宠妻之道,是名媛千金和侠女们最佳夫婿的人选。”
北夙嘴角抽了抽。北凰真是一般不拍马屁,一拍一个准。北夙心里那点小纠纠立刻烟消云散。
北夙故意冷着脸,道,“本王稀罕那些名媛千金追捧本王了吗?哼。”语毕扬长而去。
北凰呆怔,他竟不稀罕那些名媛千金追捧他?京都的纨绔子弟,哪个不喜欢名媛千金?
北夙进了书房,心不在焉的抽了本书出来看。只是目光落在书上,脑海里却想起北凰夸赞他的话。北凰说不论名媛千金和侠女都会喜欢他,这里的侠女,可是指代的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