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夙的剑滞留在石壁上,冷着脸望着舜英,“为何?”
舜英见北夙很是给她颜面,心里暗喜,她是日后要做太子妃的人,就是北夙也得给她几分情面。而且她看得出来,北夙对她颇有好感。舜英道,“惟论是非,不循好恶。这是自古言官谏言的精髓。”
北夙垂下剑,对舜英似乎兴致浓郁,“是非在己,毁誉由人。舜英小姐,何解?”
北凰闭目,推开北夙失魂落魄的离开。
她没有心情听这两个人的辩论,此刻的北凰,仿佛经历着比日不落战役里更惨痛的惩罚。
她觉得自己好冷,心冷。
北夙望着北凰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怜惜悄悄溢出。
上官舜英道,“自身被赞誉受诋毁,要听任别人去评价;一生得到的或者失去的,要听从命运的安排。”
北夙鹰瞳虚眯,“舜英小姐,本王的理解与你正好相反。是非我自断,不信别人一张嘴。”
舜英惊惶的望着北夙,原本想卖弄自己的才学,博得北夙的好感,不曾想弄巧成拙。
北夙对舜英显然兴致全无,提起剑,将功过墙上北凰的画像涂抹,就连文字也没有放过。
然后将宝剑递给无名,对相爷说了一句,“本王一定会为北凰大将军昭雪的。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相爷作为一品朝臣,还有颜面再见圣上吗?”
相爷默着脸,咀嚼着北夙的话。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
北夙拂袖离去。
相爷追上去诚挚邀请道,“殿下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吧?”
“不必。”北夙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北凰倚靠在相府门前的石狮旁,见北夙走来,她才直起身子。她只是出来透透气的,北夙又出来做什么?
北夙走到北凰面前,柔声道,“走吧。”
北凰呆怔不已,他们才来相府一会就要离开?这不是做客之道?好歹相府是她的娘家啊!
北夙却抓起她的手,径直朝马车走去。
直到坐上马车后,北凰回头望着离自己愈来愈远的相府,才确定北夙是真的带着她离开相府了。
好任性的决定。
这家伙不是和上官舜英聊得好好的吗?
“相公,妾身的大姐怎样?”
北夙瓮声瓮气道,“不怎样。”
“你和她不是相谈甚欢吗?”北凰纳闷道,“妾身还以为相公对她很中意呢。”
还以为舜英是入了北夙的眼,北夙这种沉默寡言的性子才会和她多说几句。
北夙白她一眼,“本王和上官舜英多说几句话就叫中意她?那本王和王妃没日没夜的聊天侃地又算什么?”
北凰呆怔。
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说他很中意她?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