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莫名的抽痛起来。北攸一只手按着刺痛的心脏,脸上的震惊被愤怒取代,“凭什么?他凭什么逮捕本王?本王待他不薄。他这么做对得住本王吗?”
北攸气得拔出宝剑,将剑插回剑鞘,就气冲冲的往外走,一边义愤填膺道,“本王这就去找夙儿问个明白。他莫不是做了大(理)寺卿,就狂妄自大起来,将从前学的仁义道德全部喂了狗。”
北攸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公公神色匆匆的朝他走来。
“王公公来做什么?”北攸鹰瞳漫出狐疑,却依旧大步迎上去。
“霓王殿下,皇上口谕,宣霓王殿下速速上殿面圣。”王公公道。
北攸被北夙冤枉的郁闷未能排解,又要进宫面圣,郁猝不已的北攸一拳头打在树上,就听树干啪一声折断。
北攸望着这苍翠的石榴树,顿时脸色煞白。
这可是他和北夙共同种植的石榴树,那一年他十七岁,北夙十三岁,他出征在即,北夙便提议为他种一棵生命树,象征北攸的平安福绵。
原本北攸要种无花果,北夙却狠狠的抨击他一顿,说他天生的武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无花果寓意无子无孙,多不吉利。
北夙改为石榴树,说有了石榴树保佑北攸,北攸就可以平安回来,还会娶妻生子,因为石榴树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北攸望着倒在地上的石榴树,那一树花果震碎在地上。北攸伸出手纳呆的望着自己的手,巴不得将它斩断。
“霓王殿下,走吧,皇上等着呢。”王公公催促道。
北攸失魂落魄的离开霓王府,满脑子里都是那一棵石榴树,他在心里哭泣着,“夙儿,六哥哥怕是真的无子无孙的命了。”
落日余晖撒在巍峨皇宫上,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都度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就连北攸魁梧修长的身子也被渡上一层金色,身后落下长长的倾斜的影子。
御花园。皇上静静的聆听着北攸的声音,“父皇,王将军飞鸽传书,说夙儿上午去将军府走了一趟,他去将军府就是为了逮捕儿臣的。儿臣却不明白,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这般待我。”北攸的脸色有些沮丧,说话的声音很是低落。
皇上凭栏远眺,望着莲池里的红色锦鲤,它们无忧无语的追逐着,嬉戏着,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皇上忽然道,“给孤鱼饵。”
北攸给站得有些远的宫人点头颔首,宫人立刻将鱼饵奉送上来。北攸将鱼饵恭敬的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鱼饵,将鱼饵抛撒在池塘里。就看见那些自由自在的嬉戏的鱼儿忽然挣着抢着游过来夺食。皇上侧头询问北攸,“攸儿,你可悟出什么道理来没有?”
北攸皓齿明眸,粲然一笑。“父皇是想告诉儿臣,儿臣与夙儿的情义在无欲无求时方可以相安无事。若是有了共同争取的东西,这份情义就会随风而逝。我们终将斗得你死我活?”
皇上没有说话,不过那枯瘦苍老的脸上却漫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北攸便知,他猜对了。
可是北攸却忽然道,“父皇,你不了解儿臣,也不了解夙儿。我们都是视名利为粪土的人,而且我们的感情并非那么脆弱。我相信夙儿对儿臣一定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