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说的也有道理?这北凰大将军有投敌叛国的书信作证。若是只凭她的死因就否定她叛国,显得有些武断。”
“哎呀,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只有开膛剖腹了?”
……
北夙也知道,北瑾无非是想到了这个破绽所以提出更周全的建议。
可,开膛剖腹,是北夙绝对不允许的。
北夙隽逸的脸庞浮出绝诀的表情,“若是北凰大将军真的投敌叛国了,今日别说剖膛开肚,就是凌迟鞭尸,本官也毫无异议。可是——”北夙纤瘦的身躯蓦地转过来,鹰瞳里射出浓郁的激愤,“你等有没有想过,倘若北凰大将军是冤枉的,她已经为北疆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却被我们朝堂上的朝臣们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扣上投敌叛国的帽子,已经对她是莫大的不公。今日为了自证清白,还要开膛剖腹——我们大燕这样对待赤胆忠心的将军,难道不让人心寒吗?”
北夙一席话,说得许多人都羞愧的低下头。公堂门口,不知是谁带头鼓掌,“说得好。”
北瑾绕是无奈的望着北夙,目光幽深的投向公堂外的那抹笔直挺拔的秀丽身影上。
公堂里面,审核官们为要不要开膛剖腹形成两派声音,各自的观点是否都是那么的激烈,甚至是当仁不让。
如此,案子的审判便陷入了僵局。
北凰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大声道,“北凰大将军若是活着,她一定愿意开膛剖腹,以证清白。”
话音刚落,就遭到北棠等人的咆哮责骂,“端王妃,要不要开膛剖腹是我们侯府的事情,由不得你外人做主。”
北誉侯瞳子里布满血丝,悲恸的目光痛心疾首的望着北凰。挺拔的身躯颤了颤。苍老的声音嘶哑哽咽道,“端王妃,开膛剖腹,你以为不疼吗?”
北凰眼眶微红,眼睛里也湿润起来。
她却要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悠悠道,“怎么不疼呢?开膛剖腹,会让你们这些爱她的亲朋挚友绞痛不已。可是不开膛剖腹,会让那些与她一起奋勇杀敌的北凰军幸存者蒙冤,那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又何尝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苏琴立刻叫起来,“我宁愿蒙冤,也不要大将军受此委屈。”苏琴走到北誉侯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道,“侯爷,人死为大,让大将军入土为安吧?”
左相和文太师见到这个局面,眼底漫出一抹喜色。
北誉侯确实陷入了犹疑,纠结,万分痛苦的境地。
这时候北凰却再次举起手吼起来,“开膛剖腹,为北凰大将军鸣冤。”
北夙气急败坏,英俊的脸庞不知何时变得惨白。他怒瞪着北凰,呵斥道,“王妃,你捣什么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