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又想他了。
电话先拨到周秘书那里打行程,周秘书一五一十交代:“今天顾总来找霍总谈事,下午两人一起出去了。”
“哦,好吧。”
谈事啊,那就不打扰了。
接下来的时间找什么事做呢?
叶聆托着下巴思索,回兰亭水榭轮滑鞋找了出来。
不知霍谨行并非有事要忙,而是顾京衍拉去借酒消愁。
顾京衍一副提不起劲儿的状态,霍谨行拧着眉头,开门见山问:“有事要帮忙?”
“没事就不能请你喝酒?”顾京衍“啧”声,立马给他倒上酒,絮絮叨叨起来,“你说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忙于工作也不知道找乐,多无趣。”
霍谨行:“……”
懒得理。
这副无欲无求的死样,顾京衍不指望聊起来,他就是纯粹无聊,找人一起来花钱解闷。
要是找那些能说会道的吧,不实,回头还要家里那位祖宗怀疑,说不清。找霍谨行就不一样了,光是字就觉得稳妥,毕竟这人堪称洁身自好的典范。
“我还以为你要宣布破产。”霍谨行淡定如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京衍深吸一口凉气:“会不会说话?就不能盼着兄弟一好?”
“看起来你最近过得不太好。”霍谨行漫不经心扫过桌面满杯的酒,没碰。
“连睡三天书房,眼袋都给我整出来了。”顾京衍眯着眼『揉』眼角,颇有些委屈和哀怨:“这人就是善变,上周还说我是的心肝宝贝,这周连床都不让我上。”
要说起脾气善变,这霍谨行倒是深有会,勉为其难接他一茬:“原因?”
“唉。”顾京衍端起酒杯叹气:“荀姝有个表妹考景大,暗地里跟学校一个教授厮混上,家里人气得连夜赶飞机过来抓人。”
“荀姝最近陪着料理这事儿,连带看我也不顺眼。”
“还骂我男人,你说气不气?”
霍谨行:“……”
他似乎跟顾京衍同岁。
片刻静默后,霍谨行面不改『色』问道:“刚成年的小孩,为什么会喜欢比大那么多岁的人?”
“你没经验不懂,有些孩就是偏爱成熟稳型大叔。”顾京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再加上小孩嘛,心『性』不定容易受人引诱,说是在学校遇到事情,教授帮了几次,就陷去了。”
霍谨行目光微闪:“事情很严?”
想起这事儿,顾京衍都要捶桌:“那可不,得亏家里人发现快,没酿成大祸,要是传出去,在学校的声就毁了。”
平静的眼底掠过一抹深意,霍谨行端起那杯放在边迟迟没喝的酒,一饮而尽。
暮『色』降临,霍谨行方才回到兰亭水榭。
平日只亮两盏夜灯的过道满灯光,恍若白昼。前方穿着宽松运动服,戴着护具的孩正踩着轮滑鞋练习心转移。
简单基础训练后,叶聆站起来,在平坦的地面开始滑行,逐渐加入动作。擅舞,学习轮滑时能更好的将舞蹈动作融合,像穿梭在夜间的精灵。
直到转身,猝不及防看见站在前方的人,瞳孔蓦然睁大。
“啊——”
电石火花之间,男人几乎是瞬移闪到身边,扶住腰。
叶聆踩着溜冰鞋滑动两下,稳稳站立。
两人对视一眼,霍谨行问:“有事没?”
叶聆摇头。
霍谨行观察神『色』还算平静,缓慢放开:“怎么突然又玩起来了。”
“接了电影,小主擅轮滑,刚好学过。”说着扬起胳膊,另一只轻敲护具:“我下午就开始练习,已经找回熟悉感觉了。”
回到宽敞地方尝试旋转动作,展示给他看,滑到霍谨行身边时,脚下忽然打了个转,一下撞他怀里。
霍谨行下意识接住,叶聆趁势抱紧他胳膊,嘴角飞扬着意。
小时候,说要学轮滑,霍谨行反复问是否确定,在给予肯定答案后立即安排专业师行教学。
刚开始充满信心,阶的过程却困难,经历几次失败,自信心遭受打击。
不敢说,怕霍谨行生气,更害怕看见他失望的眼神。
那一天,目睹整段失败过程的霍谨行让师提前下班,走到面前。
垂头站在那儿,紧张到身僵硬。
那时候,霍谨行没有斥责、没有不满,反倒是牵起的:“这个确实有害怕,我会保护你。”
他没有让放弃,而是用实际行动鼓励坚持自己的选择。
就像现在。
就在沉浸美好回忆时,霍谨行缓慢将人推开:“既然要学,自己好好练习。”
“你不陪我吗?”撅起红唇,在喜欢的人面前,总会不自觉地做出各种撒娇小动作。
霍谨行垂下眼帘,神『色』微闪:“这是你的事。”
眼睛迅速眨动两下,叶聆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疑『惑』抬按着脑袋,仰起头,『露』出雪亮的优美颈线。
路灯下,少乌亮的眸含着明媚的光,直到现在依然满怀希冀。
霍谨行不忍再看,握紧微颤的指尖,克制余光蔓延:“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我原以为你是一时兴起,所以想等你冷静之后慢慢谈。这样下去,你只会越陷越深。”
“所以,……”霍谨行喉结滚动,压在心口那股沉甸甸的气息最终凝成话语:“从现在开始,我们保持距离,我指的,不只是肢接触的距离。”
叶聆猝然抬头:“什么意思?”
之前撩拨他的时候告诫过几次,都没当回事,可刚才那种态度和语气显然与之前不同,让不得不视。
霍谨行深深地望着:“你对我的感情,是错误的,必须纠正它。”
他一句否定像突然泼来的凉水,刺得叶聆浑身窜过一股寒意。固执地问,为什么认定这段感情是错:“为什么要纠正?”
“我们的关系注定我无回应你的感情,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伤害。”他紧绷着脸,那样认真的语气、清冷的嗓音,像一根根细小而尖锐的针刺心口。
叶聆攥紧他衣袖,执拗的坚持着,快要控制不住发酸的眼睛:“你怕我受伤,就不能试着喜欢我吗?”
“,我很喜欢你,……”霍谨行喉咙逐渐发涩,眼神刻着挣扎的疏远。
树影婆娑,浮尘在路灯下飞舞,空气在寒峭的夜幕中起了雾。路边一盏夜灯开始闪烁,忽明忽暗,像撕破黑暗的利爪,开始叫嚣。
指簌簌的抖了两下,叶聆替他补充那句难以启齿的话:“,那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对吗?”
男人沉声道:“是。”
“可是……”叶聆的呼吸变得急促,嗓音在喉咙里发颤,“可是你没有其他喜欢的人啊,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不愿相信,试图说服他改变想,揪住衣领不放,脑袋抵在他胸膛:“霍谨行,我不是你的妹妹。”
霍谨行抓住纤细腕,再次将距离逐渐拉远。
叶聆用尽力跟他对抗,曾经自诩的勇气正在一分崩离析:“反正,反正你也不会跟其他人结婚,你就试一下,喜欢喜欢我,好不好?”
霍谨行低头凝视着:“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会。”
“不可能!你答应过,只要我不头你就不结婚,我不会同意你娶别人的。”此刻像个蛮横不讲理的小孩,用尽段耍无赖,赌他不忍心。
嚣张的声音里失去底气,霍谨行闭了闭眼,压下眸底的暗涌。
男人叹息,似无奈。
坠入耳边的声音,犹如梦魇——
“我会的,。”
指渐失力量,一一从他领口松开。
叶聆张着口,说不出话。
双肩耸动着,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唇齿在打颤,眼眶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