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
齐慕殊和柳云葭谢完恩后便轻车熟路的往西偏殿去了,毕竟这个地方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住了。
太后将柳云葭留下来虽然是别有用心,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很快就有宫女送来了宵夜还有沐浴用的热水。
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浴盆,正在拆头发的柳云葭是真的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虽然天气很冷她又体寒,但是刚刚驯马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身汗,是真的很想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但是……
柳云葭瞥了一眼那个仗着屋子里暖炉很足已经把外袍脱掉了的齐慕殊。
察觉到柳云葭的目光,齐慕殊直接将点心盒子端到了梳妆镜前,拈起一块芙蓉糕就着手喂到柳云葭的嘴边。
看着那粉粉嫩嫩的芙蓉糕上点缀着的红色花纹,柳云葭只觉得脑袋中一阵刺痛,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甚至开始干呕起来。
见好端端的柳云葭,脸色突然发白,反应激烈,齐慕殊赶紧将那块芙蓉糕放下,又将整个点心盒子都盖起来了,焦急地拍着柳云葭的后背,“怎么了?”
一声叠起一声的“快跑”在柳云葭的脑袋狂轰乱炸,素来沉静到连自己都无法触及的心底,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地破土而出。
似乎有一种原不属于柳云葭的惊慌和害怕如蛛网一般缠绕起她的害怕,那种陌生的感觉甚至让柳云葭恍惚之间都难以寻找到真实的自己。
极度无助之下柳云葭一头栽倒在齐慕殊的怀里,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
齐慕殊也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柳云葭,担心地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怎么了?别害怕葭儿,我在呢。”
在齐慕殊的耐心安抚和柳云葭的奋力斗争之下,柳云葭总算是从那一阵奇怪的心悸之中缓过劲来了。
那种感觉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柳云葭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但汹涌的惧意就是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柳云葭安安静静的在齐慕殊的怀里待了一回,脑海中清晰地回闪着那诡异的红花。
不是自己背上那存留于画像之上的模样,也不是太后给她看的干枯的花,而是鲜活的,灿烂盛开的花,那样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像她曾经见过一样。
狠狠地按压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柳云葭从齐慕殊的怀里抬起头来,她隐隐地觉得,似乎有什么尘封多年的东西要浮出水面了。
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有关于这具身体原主的。
见柳云葭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齐慕殊直接拿起状态上的那盒糕点就要扔出窗外,“什么破糕点,我们不吃了。”
“别。”柳云葭按住齐慕殊的手抢过糕点盒子,心悸的感觉仍未完全散去,但是柳云葭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盒盖。
调整好心态后,柳云葭再见那红色的花纹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烈地反应,她鼓起勇气拿起一块芙蓉糕递到齐慕殊的面前,“王爷你看这糕点上的花纹是不是很眼熟。”
“嗯?”齐慕殊细细地看了两眼,猛然想起,“这不是你背上的那朵花吗?”
柳云葭轻轻点头,“没错,我今天下午在太后那里见到了这种花的实物,关于这种花王爷您知道些什么吗?”
虽然一叶楼什么都查不到,但是从太后使出了一重接一重的手段都是冲着这朵花来的,甚至不惜于亲自出手试探,这花怕是不简单。
而这一切极有可能和柳云葭这具身体神秘的原主有关。
虽然齐慕殊早就见过这花了,并且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他毕竟是太后的亲儿子吧,总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吧?
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齐慕殊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那一日在见过柳云葭身上的花并且觉得曾在哪里见过之后,他就派人去查过了,宫内所有可查的地方他都查了一个遍,可却是毫无进展。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这花的来历,但是我总隐隐地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见过它,但却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