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齐慕殊看到柳云葭突变的脸色,心一揪,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升起,一把拍掉了柳云葭手上的酒杯,同时怒斥了赫绮亚一句,“你要干什么?”
齐慕殊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一点,把柳云葭都吓到了,一时不查把停留在舌尖上的那口“酒”直接给吞下去了,然后柳云葭的五官差点没直接起飞!
那根本不是酒,而是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苦涩液体,苦得柳云葭差点直接原地升天。
看着柳云葭越结越深的眉头,齐慕殊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直接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赫绮亚的鼻子骂,“你到底给葭儿喝了什么?是何居心?”
看着暴怒的齐慕殊,柳云葭顾不得满嘴的苦涩一把拉住他,这事不对,齐慕殊的情绪也很不对。
柳云葭其实还想劝两句什么的,但是刚刚喝的东西似乎不止苦,还让她的舌头被麻痹了,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见柳云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齐慕殊的怒气越发的盛,大有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旁边几桌坐得近的已经探过头来想要一探究竟了。
本来这事还不算是太大,虽然齐慕殊怒气冲天,但是柳云葭死死地抱住了他,开不了口就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齐慕殊也隐隐地觉得不对,那股子邪火就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根本控制不了,他用尽了力气才勉强地压下去。
但这边齐慕殊虽然把脾气收敛起来了,可那边赫绮亚却是委屈了起来,她看了看齐慕殊又看了看柳云葭,然后突然撇起了嘴。
柳云葭心里暗叫不好,果然下一刻,赫绮亚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纵然是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之下也是那样的洪亮,顿时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尤其是末吉,原本还在与他国使臣寒暄,听到赫绮亚的声音顿时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赫绮亚见到末吉之后顿时哭得更凶了,也哭得更加的有底气了,断断续续地更咽着控诉道,“我好心过来问问王妃娘娘身体可好,因着王妃娘娘不宜饮酒,我还拿了西羌最为珍贵的甜果酒过来给王妃娘娘暖身子,王妃您也是笑眯眯地接过去了。王妃娘娘您若是不喜欢,大可以说出来,我也不会强求您喝,您这光皱着眉头不说话,让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当头怒骂?”
赫绮亚的哭诉,柳云葭的安抚,以及自己强大的自制力让齐慕殊渐渐地平静下来,怒火消下去了,接踵而至的就是一阵阵地头痛,很不正常的头痛。
齐慕殊知道,他是中招了。
柳云葭早就知道了,但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数的人在看着这场热闹,她太知道现在不能说话有多么的吃亏了。
看着柳云葭拼命地朝自己挤眉弄眼可就是不开口,齐慕殊似乎也隐隐地猜出了什么,一把将她护到身后,依旧对着赫绮亚不假辞色,“你也不是第一次乱给葭儿吃东西了,葭儿心地好不与你计较,我却是看不下去,知道什么叫做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若不是你有前车之鉴,我至于如此防着你。”
齐慕殊是真的一点面子都没给赫绮亚留,而赫绮亚也确实是有过前车之鉴,这说得她多少有些心虚。
但是末吉却是咽不下这口气,也是将赫绮亚紧紧地护在身后,与齐慕殊针锋相对,“王爷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有前车之鉴?我们赫绮亚虽然性子野了点,但绝无心计更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王爷这先是当着众人的面怒骂我妹妹,显现又空口白牙的凭空污蔑,今日王爷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西羌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末吉这番话顿时把这小小的一个矛盾拔高到两国纷争的层面。
这事闹得够大,就连看热闹的人都不免揪心起来,但是我们大渝的帝王却是毫不担心,甚至眼角眉梢还带着一丝轻松。
对,就是要这样闹,闹起来了之后,今夜便会是一个终结。
柳云葭当然知道这场闹剧是有人刻意为之,不管目的如何总之是会对她非常不利。
躲在齐慕殊的身后,柳云葭忍着剧痛用银针暗暗地扎进自己身上几处通脉的大穴,没有做事前准备直接扎针,疼的柳云葭头发都要直接竖起来了。
但是好在是有效果的,舌头上的酸麻瞬间消除,她终于可以说话了。
既然末吉已经把脸面撕破了,那就干脆不给他留脸面了,反正若是真的起了什么纷争,天塌下来还有齐慕憬在上面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