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因何生这么大的气。”
因为是从十方斋出来的,所以她们都习惯性地叫柳云葭小姐,当然了,当着外人的面还是会叫王妃的。
但如今四下无人,听到黛儿这么叫,柳云葭立刻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晴姐自己做了主张,将新酒楼开了业,并且请小姐现在立刻去一趟。”
“好。”
顾于晴虽然很有魄力,也有自己拿捏失态的本事,但她一向都很敬着柳云葭,不会自作主张,这次她竟然擅自做主提前了新酒楼的开张时间,还让她即刻就去,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新酒楼的地理位置很好,柳云葭到的时候,那叫一个人头攒动,望着招牌上气势恢宏的“天下宴”,还有两旁龙飞凤舞的一联,“十方来客,宾至如归”,柳云葭满眼笑意,你永远可以相信顾于晴的巧思。
柳云葭刚刚下车,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将她带到了一处幽静的雅间里,顾于晴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一见柳云葭立刻就迎了上来,“小姐,出事了。”
柳云葭鲜少见到顾于晴这般焦急严肃的神情,心不免也跟着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小姐,你跟我来。”顾于晴说着便升起一旁的一个暗道,这个酒楼的外观跟原来没什么区别,这半个多月的改造,主要就是在里面添加了各式各样的暗阁和四通八达的暗道。
跟随着顾于晴往暗道深处走,柳云葭问道越来越浓郁的药味,然后便看到白泽被泡在一桶发绿的药水里,脸色极其的苍白。
柳云葭只觉得心中一骇,“他这是怎么了?”
白泽的功夫柳云葭是知道的,她当时致力于捡孩子,而白泽是原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刀白家的遗孤,因被人寻仇灭了满门,只留下他一个。
他本来就有武功功底,而且又一心报仇,所以练武非常的勤奋,武功精进的很快,最后一个人灭了出过两个江湖排行榜前十的岭南苏家。
虽然白泽的名字不在所谓的江湖排行榜上,但是比之榜上的他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所以,柳云葭才会把负责培养刺客的暗杀组织千机阁交给他。
想伤他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把他伤成这样,柳云葭想都不敢想。
顾于晴难得地情绪失控,几乎是在强忍着泪水,“他中毒了,很激烈地毒,已经蔓延到全身了。”
柳云葭默默地捏紧拳头,“知道是中的是什么毒吗?什么时候受伤的?又是谁伤得他?”
“我不知道。”顾于晴趴在白泽身边,极其担忧地看着他,“他今日午饭过后跌跌撞撞地来找我,便已经没了血色,我还没得及开口他便失去了知觉,连皮肤便开始发紫,我慌了神志,便将桂岑给的防身的药包全给倒进了水里给他泡上,然后我便立刻派人去请小姐和桂岑大夫了,白泽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给了我这个,应该是从自己身上拔出来的。”
顾于晴说着给了柳云葭一个黑色的暗器,极其扁平,两边都是锐利的剑锋,从前段泛着暗绿色的光泽可以看出来应该是被淬了毒。
这暗器的形制非常的奇特,柳云葭也没有见过,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暗器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救白泽的性命,而且她马上就要离开弈宁了,必然是需要白泽保驾护航的,可他却在这个时候伤成这样,虽然柳云葭不敢说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却隐隐地有些不安。
顾于晴很是担心白泽,已经够六神无主了,柳云葭不想再传递焦虑,于是转头问黛儿,“桂岑呢?他怎么还没来?”
“我和青儿是分开行动的,我去请小姐,青儿去找桂岑大夫,但是现在还没见到青儿。”
“我在这呢?找我什么事啊?半下午的扰人午睡。”黛儿话音刚落便听到了桂岑不满地嚷嚷,柳云葭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又喝酒了,不经有些恼,“齐慕殊都没收了不下三十坛酒了,你还喝?你从哪里弄来的酒?”
“嘿嘿!”桂岑得意一笑,“这就是我的本事了,你不知道吧?上有对策下有对策,齐慕殊那小子满肚子的坏水,可他以为他收了我的酒我就没得喝了?幼稚!”
见他还挺得意的样子,柳云葭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不管你的酒是从哪里来的,现在!立刻!马上!赶紧给我醒了酒,看看白泽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泽?嗝!哪儿呢?”桂岑醉醺醺地还打了个酒嗝,然后便到处寻找白泽的踪迹,等他看到被泡在药桶里的白泽之后眼睛蓦然瞪大,酒瞬间就醒了,快走了几步奔到白泽身边,趴在盆沿上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白泽的情况,“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