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葭很冷静地说,“什么代价?巫医先生需要先告诉我,我才能做出判断。”
“这蛊很是阴毒,而且每一批人蛊的炼制药都不一样,除了那特有的对应药物其他的药对其都不起作用,且不说,现在不知道那对应的药物是什么,就算是知道了也很难复制出来……”
“我复制出来了。”那巫医的话还没说完,纪朝之就直接打断了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桌子,那上面是一堆的药物,和一把暗器以及还盛在研钵里的一分药。
“因为伤他的暗器被带回来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治他,便只能对着那暗器上的毒想办法,勉强复制了一些。”
“当真?”那巫医有点不敢置信,走到桌子前仔细地确认了一下,还是有些怀疑,“就凭借上沾得一点药你便把它复制出来了?”
“没错。”纪朝之骄傲地扬着脑袋,虽然根本不是他复制的,但是抢了师父的名声那更让人高兴呀。
“这,这能准。”巫医还是不太信任,捻起来看了又看。
“能,我相信他。”柳云葭直接就拍板了,这是桂岑的看家本领,几乎没有失手过,“我愿意相信他复制出来的就是滋养蛊虫的毒药,那现在这种一对一的药有了,又该做些什么呢?”
巫医捧着那罐子药望了一眼苏寂,得到了肯定的眼神之后才给出回答,“有药的话只需找到蛊虫分散的位置,然后用刀划开口子,以药做引,让那些蛊虫寻药从伤口中自己爬出,但这种方法加速了蛊虫移出体内的时间,但这位公子已经如此虚弱,仍然会有失血过多导致并发症的可能性,而且,也可能因这药的毒性加重这位公子的中毒症状,导致无力回天。”
柳云葭看了一眼白泽身上的银针,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纪朝之,干脆道,“若是失血过多的话,可以以血还血,至于中毒不用担心,只管放心下手便是。”
“以血还血?”巫医听到柳云葭说出这么专业的名词,微微愣怔了一下,然后担忧道,“可是以血还血也需得相适配的血……”
“我,我的血可以。”一直在旁边默默担忧的顾于晴此刻赶紧站了出来,白泽去寻仇的那一次,虽然一人灭一门,但是自己也受了不少伤,出现了失血过多的情况,那时候桂岑便是用以血还血的方式救治的他,用得正是顾于晴的血。
苏寂已经从人蛊的震惊之中调整了过来,他微微瞥了一眼神色焦急地顾于晴,润声吩咐,“既然王妃娘娘都这样说了,也有人刻意换血,那巫医你就不要耽搁了,救人要紧。”
“是。”自己的主子都开口了,巫医也就不再犹豫了,“我需要懂医的公子帮我在这位白公子身上开口,场面可能有些血腥,其他人就暂且回避一下吧。”
柳云葭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身离开,可顾于晴却是不肯出去,她略带央求地征求柳云葭的意见,“以免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时来不及,不如我也留下吧。”
柳云葭知道她担心白泽的心情,于是便默认了,自己跟苏寂他们出去了。
诊治的过程总是紧张又漫长的,于是苏寂便跟柳云葭攀谈了起来,“不知那位百姓的公子和王妃娘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柳云葭本想随便找个说辞搪塞一下的,毕竟白泽作为一个特工,马甲也是很多的,但是借着茶盏里飘出的袅袅青烟,她瞥到苏寂眼中浮动的微光,她突然灵光一闪改变了说辞。
“他是我身边丫鬟青儿的爱人,是个武夫,以前是在镖局干活的,因为我见他功夫不错,而我最近又总是遇到什么刺客暗杀之类的事情,想着有层裙带关系便想把他挖到自己身边做个侍卫。谁承想,我刚起了这样的念头他便出事了,虽然是他受难,但我总觉得,似是冲着我来的。”
“此事确实不容小觑。”苏寂微微点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
柳云葭见状正准备趁机打探一些消息,苏宛却是一脸天真无邪的凑上来缠住苏寂,“王兄,刚刚巫医所说的人蛊到底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呀?而且,他怎得那样害怕?就连王兄都有些慌乱?”
这正是柳云葭要问的,苏宛问要比她问肯定是要更具效果一些的,于是柳云葭便乐享其成安安静静在一旁偷听。
可谁承想,一直都是温雅柔和的苏寂竟然难得的跟苏宛黑起脸,“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应该打听的,你要是真闲得慌便趁着这最后一天出去逛逛,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不要到时候来后悔。”
“我就是想知道吗?人蛊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王兄你就告诉我嘛。”苏宛不甘心地继续缠着苏寂,噘着嘴撒起娇来,苏寂就是不肯说,被苏宛纠缠得烦了,他竟然隐隐地发怒了,“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在外人面前这样失态,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