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谨知说这话好像是在骂自己一样,但是见谨知说话正常起来了,檀折也放松下来了,“其实这些话都是曾经我家小姐对我说过的话。”
听到檀折提柳云葭,谨知轻轻地笑了一下,“是不是你们男人都会喜欢像你们家小姐那样的女人呀?”
“谁会不喜欢我们家小姐呢?”提到柳云葭,檀折的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握着谨知手臂的手也放松了起来,可没想到谨知就要借着他的放松把手抽出去,他顿时又警觉了起来。
谨知无奈道,“我发誓,我不跳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拉着我算怎么回事?”
“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这句话也是小姐说得,但是檀折没有告诉谨知,只是扔拉着她不放。
谨知无奈,只得由她这么拉着,同时问出了一个困惑了她很久的问题,“既然你喜欢你们小姐,甚至肯为了她而去刺杀我们王爷,可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你看他们之间那样亲密都不会嫉妒的吗?”
“为什么要嫉妒?”檀折轻轻地笑,“虽然说一开始的时候是会一点难过,但是我们家小姐对我有再造之恩,既然她现在过得幸福,我又怎么能忘恩负义的去打扰她呢?而且,就像是我刚刚说的,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虽然会有难过,但是这种难过是会过去的,我也会找到我自己的幸福。当然,我也会恪守我自己的指责,终其一生保护小姐的安危。”
檀折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有光的,谨知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这种乐观。
“你为什么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幸福呢?”
“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事可信任的呢?”檀折微笑地说完这句话,然后把谨知从地上拉起来,“别在这里坐着了,刚刚掉进水里又在这里吹冷风,我都觉得冷了,你一个女孩子肯定会受不了的,赶紧回去换上干衣服吧,不然生病了可就不好了,马上就要到江南了,可是有很多好吃的呢,到时候都吃不到了。”
谨知被动地被檀折从地上拉起来,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檀折,总觉得今天的他跟正常的他不是很一样,具有人生深度的同时又透露着一股子的幼稚,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湿得跟个水鬼一样,竟然还手拉着手?”纪朝之咋咋呼呼的声音传过来,吓了檀折一跳,一时不察就被谨知把手给挣脱出去了,他立刻回头看她,谨知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并且承诺道,“放心好了,我听进去了。”
说完之后她又抬头,冷冰冰地瞪了一眼纪朝之,“什么叫手拉着手,我刚刚不小心掉进江里去了,是他把我救上来的,这叫救命之恩!”说完谨知就狠狠地撞开檀折,往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同时檀折也附和道,“没错,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拉上来,真冷!”说着檀折打了个寒战然后也走了,只留下纪朝之愣愣地站在原地,总觉得这两个人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檀折回到房间之后,换上了一套干爽的衣服,将自己的佩刀珍重地挂在腰上,他摸了摸那把佩刀,浅浅地笑了,小姐,我也变成了和你一样的人呢,对生活充满了乐观和希望,并且还成功地将一个要去赴死的人救了回来。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深深地记在心里的,每一句。
而谨知也真的把檀折的话听了进去,她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去执行她的任务去了。
或许,檀折说得是对的,不论如何他都还是齐慕殊手下得力的助手,她可以完成任务,可以找到自己的意义。
因为是直奔顾惜阙所在的那个小镇,所以这船不是直接渡江的,而是一路顺水往东,整整地漂了一夜之后才到了地方。
明明齐慕殊看起来像是无所不能的样子,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晕船,所以吃了纪朝之开得药之后睡得很沉,第二天一早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顺着江面升起来了。
金灿灿的晨光之中,柳云葭穿了一件嫩黄色的百迭裙,裙摆曳地,与金黄色的光融为一体,她似乎是从晨光之中生出来的仙子,正坐在窗前细细地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