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殊原本还没做好准备以现在这个样子去面对手底下的人,可看着柳云葭兴冲冲地样子,又想起那个神奇的系统,他还是跟着柳云葭去了。
那些伤患体内的蛊虫全都被倒出体外了,虽然还是被毒素摧残的不成样子,但最起码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更不会突然变异成为隐患了。
而那些被导出体外的蛊虫被盛在装满污血的碗里,一字排开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柳云葭差点没被恶心的直接吐了,但她现在已经免疫了,径直地把齐慕殊拉到了桌子前。
看到那一只只通体漆黑泛红的蛊虫在污血里翻腾,搅起一个又一个血花,恶臭的血腥味弥漫在屋子里,就算这蛊虫是放在窗边的也不能驱散。
齐慕殊默默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的犯恶心。
看着齐慕殊那痛苦不适的样子,柳云葭偷偷地笑了,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胆小,这场面是个人都承受不住。
柳云葭窃笑,然后一声令下,“不要再蛄蛹了,看起来怪吓人的。”
而那群蛊虫真的顿时就安静下来了,不仅他们安静下来了,连周围都彻底地安静下来了,柳云葭此刻的耳边一片寂静,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除了齐慕殊,没有人能够听到柳云葭的心声,因此在其他人的眼中这就像柳云葭往桌子前一站就把那些蛊虫给震慑住一样。
纪朝之正在施针,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柳云葭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蛊虫,终于还是没忍住窜了起来,“王妃,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只划了一个口子就把那些蛊虫全都逼出了体外?而且它们好像还很怕你的样子,你不会是什么神仙或者是妖怪吧?”
其实这个问题刚刚顾于晴已经问过柳云葭了,只是阿晴没有纪朝之那么大的脑洞罢了。
看着纪朝之一脸崇拜之中带着一丝丝惊恐的样子,柳云葭故意眯起眼睛,闪烁着幽暗邪气的光芒,纪朝之果然被吓得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
见他那怂样,柳云葭没憋住忍不住地笑了,向后倒进齐慕殊的怀里,齐慕殊宠溺地摸了摸柳云葭的脑袋,开口道,“我看你才像个妖怪,那些人怎么样了?还能救吗?”
妖怪?他要是妖怪还能在这里受你这个闲气?早把你们两个给生吞活剥了!
“蛊虫虽然是被逼出体外了,但是蛊虫的毒素残留在了体内,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他们现在的状况比之白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必须完全的弄清楚这人蛊的炼制方法,找到根源的炼制之人才能将他们救回。”
说到底,还是要探查冥幽宗的根源。
此次南行,柳云葭本来就是带着两个目的,一是彻查自己的身世找到原主丢失的记忆,二就是要趁机沿路铺开一叶楼的势力顺便调查关于冥幽宗的事情。
白雾,荼蘼花,圣女,现在看来,那冥幽宗似乎对鬼域族很是了解,那这两件事,就变成了一件事。
纪朝之说完之后意识到齐慕殊似乎听不到,于是乎下意识地想要找纸笔写给他看,但是又想到齐慕殊说不想让他耳聋的事情被知道,纪朝之便又停住了。
其实柳云葭早把纪朝之的话同声翻译给了纪朝之,但是两个人看着纪朝之在那边来来回回地忙乱的样子皆是心照不宣地什么都没说。
纪朝之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什么都没干,毕竟柳云葭知道就行了,这小夫妻俩在闺房里的时候会把事情给彼此说清楚的。
可是纪朝之刚刚转过头来就看到齐慕殊和柳云葭都看着他,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怀好意地笑,他顿时就觉得很是不对劲,“你们两个笑什么?”
“没什么?”齐慕殊带着笑意说,“蛊虫的事情我稍后会给你解释,你先去照看那些病患,确保这里剩下的人全都安然无恙。”
虽然纪朝之心里很不爽,觉得他们两个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也没办法,这一聋一哑地,看起来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就慢慢地回去了。
而此时影知默默地给他递过来银针,望着柳云葭的背影,压低声音说,“你也觉得王妃与常人不同是吗?”
虽然影知跟纪朝之的关系很近,两个人也常常私底下喝酒,但是影知跟纪朝之不同,他对八卦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更别说在背后说人是非了。
而且今日因为子悠的死,影知的心情非常的沉重,虽然从刚刚到现在,他们两个人一直一起忙碌着,但是影知是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这突然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纪朝之又联想起刚刚听说的影知持刀威胁柳云葭的事情,不觉皱起了眉头,“你要是累了你就先去休息吧,我知道今天兄弟受到了这般非人的折磨,你还亲手送了子悠上路,你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能乱想。”
“我没有乱想,我是真的觉得王妃很不一样,我奉命去彻查鬼域一族的时候,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深入的东西,但我查到鬼域一族,能通鬼神,皆有怪力。今日之事让我觉得王妃娘娘并不是对鬼域一族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