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默不作声地抱住郁源,恍惚间,血族冰冷的体温似乎都有丝暖意。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的,再怎么样也只是拖延时间。”
郁源不禁有些愣住,手里紧紧捏着匕首。
有些觉,官上也好,心理上也罢,有时是会经过游戏本身的放大,让玩家的受为明显,是种提高刺激阈值以及游戏参与度的好手段。
这就是全息游戏令人欲罢不能的原因,它『逼』真,它让你融入中,它让你成为这个世界的员。
它是假的,是虚拟的,但它给予你个全新的身份,让你可以在这个世界里,短暂地抛开现实里的切。
银匕首在手心带来灼烧。
兰伯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呼吸冰冷,“不要犹豫。”
像是命令,又像是某种教诲。
从背后的方向,匕首缓缓『插』入。
郁源几乎能听到血肉被刺穿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灼烧声,像是被烈火焚身样。
“我把你留太久,已经是出于自私的行为......”兰伯默默闭上眼,“现在你应该走。”
耳边的话语,似乎随着沉下去的月亮起开始慢慢消散。
天际线犹如被火点燃,渐渐显『露』出金『色』的光芒,愈发明亮。
明明已经是足够冰冷的体温,却仿佛还在不住地随着流失的血『液』下降。
他轻轻唤道:“郁。”
“哪怕是在百年前,我也是在哪里过你......”
——
斯摩莱·里斯不止次被他的同胞兄弟兰伯指责他自傲的格,但本人对此不以为然,并在后的千年里有尝试改变分毫。
他有着在同等级的亲王中都数数二的实,身份地位同样高贵,他始终相信任何事情都能在掌控中,所有可能都会依照他的意志发展。
斯摩莱把切都当做象棋棋盘上的棋,由他来推动位置,由他来决终局。
但棋盘总有被掀翻的时候,他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且不止次。
譬如现在。
尊贵的斯摩莱·里斯亲王站在『露』台上,看着同胞兄弟兰伯·里斯的遗体正平躺在不远处,动不动的,外观上死得非常透。
现在正是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刻,整个『露』台几乎都暴『露』在阳光下。但兰伯的遗体却被整张披风盖着,接触不到点阳光。
于是,亲王顶着灿烂到刺眼的阳光,走到自己兄弟的遗体身边。以他们的实程度,阳光的影响实几乎可以被忽视。
原本按照计划,他接下来会把郁源带回古堡,在那里,再经过个精心设计的美好夜晚,他会用上自己准备已久的双人棺材,在玫瑰花的香气和悠扬的乐曲中,欣然地满足郁源想要杀死自己的愿望。
多么完美的计划。
但现在显然已经被破坏到不能再坏。
亲王毫不留情地掀开盖着的披风。
躺在地上的躯体仿佛是陷入沉睡般,闭合的双眼与舒展的眉目透着安详,像是可以就这样装进棺材,埋到里斯家族的墓园里。
鲜红的血染透衣服,也染红半边披风。
这种姿势显然是被人意摆好的,但最让斯摩莱忍无可忍的,还是兰伯的手中央被人摆上只玫瑰花,想也知道是谁留的。
斯摩莱非常好气地想要抽走这朵玫瑰。“死人”却紧攥着花枝不松手,道大完全不像是死人该有的。
斯摩莱用血族有的方式骂句,接着怒道:“你这个虚伪的骗。”
此时,就原本躺在地上、流的血足够喝几天的兰伯,竟然缓缓睁开眼。
日光映衬下,愈发苍白的皮肤近乎透明。
他仍是躺着,有起身,伤口还是需要恢复的时间。
亲王简直想给他补刀,最起码是踩脚。但最终,他环顾四周,像是再次意识到什么事实,刚刚的气焰登时『荡』然无存。
“他走?”
兰伯默默地“嗯”声。
亲王在旁的椅上坐下,咬牙切齿地:“你成功,兰伯,这次是你赢,你完成你的计划。”
......
兰伯有话。
又过会儿,只停亲王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他到底去哪里?”
早已有所预料的结果,已经预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方向,但真正来临的那天......似乎还是有太多猝不及防的地方。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
“我不知道。”
兰伯直直地看向天空,几乎是在直视刺眼的太阳。
“但也许,他也有回来的天。”
——
下线成功后,意识似乎又在黑暗中沉睡久,又似乎只是错觉。
现实里,全息舱原本紧闭着的门被缓缓打开。
在这里躺段时间的郁源受着渐渐恢复的觉,耳边听到的是接连不断的话声。接着,又都消失,外面的人似乎都离开这个房间。
恢复觉后,他睁开眼,眼前正站着个人。
只对方西装笔挺,头发被丝不苟地梳上去。看清对方长相的瞬间,陷在软椅内的郁源竟到有些恍惚,仿佛真实和虚拟的界限真的被打破样。
这个人......与游戏里的两个血族角『色』,莫名有种相像的地方。
“您好,我先自我介绍下。”男人朝他微笑着,伸出手,“郁先生,您这次遇到的题由我亲自负责监管,您也许听过我的名字。”
“我是陆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