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一直在一起吗?”白芷不屈地问道。
王武凝视着她如星辰般的双眸,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但她固执起来谁也拗不动,旋即笑道:“那就一起走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西南部矿域地形大多为丘陵和盆地,其中有元矿、金银矿、锻造用矿,这些矿区的采集加工大多被几个大家族瓜分了,虽然不能中饱私囊,但光靠这一份家业也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了。铁石城的王家正是其中一份子,与漯河城的李家,聚财城的雷家还有清风城的陈家和云峰城的叶家共称为矿域五大家,他们表面上看似和平共处,其实各家都想多开采矿区,导致他们之间各种摩擦不断,更以王家和李家的矛盾最是激烈。
王武搂着白芷一同抬头看着王府的牌匾,门口的两只铜狮子雕得栩栩如生,脖子上还挂有两颗金铃铛,记得是和守业第一次闯江湖回来挂上的,如今离开已两年有余,站在这仍有种完成任务归来的感觉。
门口侍卫觉得这一对夫妇站得过久刚想赶人,却发现牵着云猪的男子有些眼熟,开口问道:“武哥?”王武被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欸,是我。”那侍卫赶紧下台阶接过系着云猪的绳圈,拉着王武就往里走“这是嫂子吧?”一边说一边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白芷有些脸红,往王武身后躲了躲,王武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把云猪去系好就接着站岗吧,值班不可擅离。”“好好好,晚点我们再聚!”那侍卫牵着云猪挥挥手往骑栏走去。
王武拉着白芷往后院走去,一路上还是有人认出他打着招呼,显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他会携矿潜逃,直到进入后院,没有了来来去去的家臣,只能听到风吹过叶子带出的沙沙声,马上要见到家主了,握紧白芷的手心不禁冒出汗水。
“王武,快进来,爹等你很久了。”王武见一白衫男子从宅子里走出,立于屋檐下,冷冷的声音传到他耳边,让他身子瞬间绷紧,男子的名字瞬间涌上心头,王攻之,守业的亲弟弟。
白芷本留在院子,王武笑着对她点点头,深呼吸后步步稳健跨进屋子,攻之却招呼她一同进去,她便紧跟其后,空荡的大厅除了摆放的老物件就只有两张椅子,上面都已有人坐着,右边是王守业,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坐在左边的男子,头发整齐向后梳着,两鬓已有不少斑白,正是王家家主王将一,双目圆如虎眼,此般随意,还是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王武单膝下跪沉声说道:“王武拜见家主。”王将一猛拍椅子怒喝道:“你小子这一消失就是两年多,要不是被王严发现,守业亲自去找你,怕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吧?说说吧,携矿潜逃是怎么回事。”王武站起身,朗声道:“家主,虽然我失忆了,但是矿肯定不是我窃的,当天我就是约好王除一同去调查此事,如果我要窃,岂会让人知晓。”说完,白芷连忙焦急地插嘴道:“武哥被我发现的时候一身的伤,养了一年多才好,身边没有什么矿石。”“她是?”王将一才注意到还有一女子跟进来,身形被王武挡了个正着,“家主,她是我的妻子。”王武抱拳回答道,王将一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攻之在一旁开口问道:“所以那一天的记忆都没有了?”“是的,二少主”王武转身回答道。
王将一一掌拍在椅子上,做出决定,缓缓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这侍卫队你是呆不了了,不管携矿潜逃是真是假,擅离职守是实,功过相抵,就饶你一命,回矿场呆着,回不回得来就再说吧。”“谢家主!”王武带着哭腔回答道,明白他们对自己还是信任的,毕竟是去矿场而不是逐出王家,只是如今不清不楚需要时间证明。
“好了好了快滚,别在这碍我眼了!”王将一随手将一瓶疗伤药丸往他面前扔去,“这么大岁数了还哭哭啼啼的。”
王武接住药瓶道谢后领着白芷便往外退去。
王攻之见他消失在门口,才开口对王将一说道:“爹,王武如今消失两年多才在漯河城被发现,不明不白,早已叛入李家怎么办。”
没等王将一开口,王守业皱着眉头说:“王武身为侍卫长的时候杀了这么多李家人,就是李家家主同意,族人的情绪怎么安抚,所以此事不可能,我们要关心的应该是当年谁伤得他,隐藏的太深了。”
王将一指节有节奏地敲着椅子,对王攻之说道:“你大哥说得对,不管王武如何,当初矿石消失为真,虽然如今产量稳定,但不能确定此贼还在不在我们王家,侍卫队以后就交给你了,要严加掌管,爹老了,王家以后是你们俩的。”“爹,你这还壮的很呢,不过侍卫队我接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出乱子的。”王攻之抱拳领命,微低眼眸厉光一闪而过。
“好了,你们忙去吧,爹去和雷家那个老东西谈下合作的事。”话音刚落,王将一的身影就从椅子上消失了。
“大哥,那我也走了。”王攻之拱拱手便大步离去,只剩下王守业仰着头,盯着房梁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武搂着白芷骑乘云猪飞在树林之上,“武哥你刚说得是真的吗?”白芷脸红扑扑,两眼盈满两汪春水,俏生生问道。
王武迎着风大声说道:“当然是真的,芷儿你还不信我?我真没窃矿。”白芷一拳捶在他的腿上,羞涩道:“我说...你说...我是你的...”王武这才恍然大悟,清清嗓子,朗声道:“真的,但是我被罚去矿场,你还要跟着吗?”
白芷把后背尽量往王武胸膛贴紧,轻声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