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穀将军——”贺风摸摸脑袋努力回想，好半晌才回道：“应该见过，大约七八岁的时候吧。”
“快给我说说。”赵武忽然兴奋起来，拽住贺风的衣角，急急追问。
“少爷要我说什么？”贺风呆愣着，不知从何说起。
“就说......就说......”赵武也愣住了。刚才正在想先穀为何要背叛晋国，贺风突然出现，想到他比自己年长，应该见过他，于是就冲口而出。具体要问什么，他还真没想好。停顿了一会，他继续道：“你见他的时候，是在咱们府上吗？”
“那是自然，”贺风一脸的想当然，“小的懂事之后就在赵府打杂跑腿，哪敢四处瞎逛，不怕我干爹收拾我啊？”
“你真是——”赵武又问：“你见他时，他是来找我爹吗？”
“不是，”贺风摇头道：“是来找少爷的叔祖父三兄弟的。”
“可是，那会叔祖父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住了吗？”赵武不解。
“老夫人还在，他们也要时不时回来聚一聚啊。”贺风解释道：“那次好像就是，他们三人都回来了，才坐下不久，先穀将军就来了。”
“你对他印象如何？”
“印象？”从前，赵府住着三代人，当时贺风还小。记住这些人的面孔都算不错了，哪里还会留意一位客人？既然少爷如此着急想知道，他只得勉为其难，绞尽脑汁拼命苦想。“哇，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那会还小，只记得......他脸色黝黑却气质不凡，看起来很是威猛。对对对，就是很高大，气势很吓人，好像不太爱理人。”
“既然来到咱们府上，可有跟我爹照面？”
“老爷是赵府的主人，当然要见他了。”贺风瞪大眼睛，少爷今天是怎么了，尽问怪问题。“不过，他好像注意力都在三位叔祖父身上，跟老爷不过匆匆一面而已。”
“他就来过一次？”
“有那么一两次吧。”贺风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少爷怎么突然对这位先将军感兴趣了？”
“我正在想一些事情，正好跟他有关。”赵武也不隐瞒，“你知道他后来的结局吗？”
“知道，当然知道。”贺风突然来劲了，“为了他的事情，老夫人的情绪还低落了好几天呢。”
“这么说，奶奶对先家倒是挺在意的啊。”赵武推断道：“一定是我爹回来说的，对吧？”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只知老夫人很难过，说是先氏一脉竟断子绝孙，非常感慨。”这件事情在接下来的好几年仍被反复提起，所以贺风印象很深。
“你说吧，先家跟我们赵家本来交情非常好，为何出事也是一前一后？”赵武灵光一闪，忽然迸出这样一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料到。
“啊——”贺风显然没想到少爷竟会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他大惊失色，连忙摆摆手，“只是巧合罢了，少爷怎会有如此联想？”
“我胡乱猜测而已，你慌什么？”赵武用手肘撞了撞贺风，“我听说，先家出了两位中军将，两位中军佐。照理说，如此权势，不应该再作他想。可是，先穀将军为何会联合狄国攻打自己的国家呢？不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