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澄拉上颜贺在师大图书馆泡了一整天。海澄这一天下来看的书,教育学、心理学林林总总已过百本,再看看旁边的颜贺,躲在书后面看手机,看上去就是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貌似差别有点大。出了图书馆,夜幕降临,海澄一幅了然于心的架势,说:“我大致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咱也不能回到十天前,所以就从现在开始整理吧。你去学校接予落,我回去给她做饭,我们分头行事。”
晚自习下课,只见予落低着头往前走,在有树影遮挡的暗处,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见此情景,颜贺压了一下眉,没上前打招呼,而是给予落打了个电话,很自然地接上头,装作若无其事,问予落:“喝不喝奶茶?”
“谨遵医嘱,不喝。”予落果断回答。
“你就当是陪我喝。”颜贺挑着眉说。
予落直摇头:“不了不了,我不想进医院,自己遭罪,还给你们添麻烦。”
回家路上,颜贺为了忍住不问予落打自己的事,给自个儿点了一大杯奶茶,外加各种料。
予落想起自己要帮刘易辙,握紧拳头,发问:“颜贺,你们住明先生家,回去我可以见到他吗?”
“当然。”颜贺回。暗自发消息给海澄,让他去请赵朗。
进门之前,予落看了一下表,抓紧时间还有半小时,半小时后必须上楼,不然又得听外婆念叨。
见到赵朗,予落鼓足勇气直奔主题:“您之前向我打听刘易辙,那天在居民街您也见到了,明年高三,他奶奶让他选文科,我想问问您的建议。”
赵朗瞅了一眼颜贺、海澄,气定神闲地说:“咨询哪方面的?”
“财运。”予落脱口而出。
话音落地,颜贺、赵朗、海澄,更确定了些什么。
赵朗缓缓说道:“周六有个不错的活动,详细情况发你手机,叫上刘易辙,去试试看。”说完,全然不避讳,从画像里走了。
颜贺、海澄刚准备问点儿什么,予落借由外婆的门禁时间到了,火速上楼去了。
“那天在水镜前她肯定是看到什么了。至于为什么不说……”海澄寻思着说。
颜贺接过话:“哎哟,14岁的孩子应该有点儿自己的秘密,你还指望她像4岁的时候,问什么答什么吗。”
“明天,明天先上楼看望外婆。我现在要回龙宫。”海澄说完,也离开了。
留颜贺自个儿品尝着海澄做的饭菜,自言自语道:“又是蘑菇蒸蛋,这是给小孩吃的吧,味道也太淡了。”
次日一早,予落出门刚到楼梯口,便撞见颜贺、海澄上楼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予落心里正想着,在楼梯边没站稳,摔了下去,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拎住予落的书包,把她给拉回来。颜贺凑近说:“早啊,走路要看路,什么都别问,像往常一样去学校。”然后轻轻地拍拍予落的肩膀,算是安抚。
予落缓了口气,回过神来,种种迹象让予落更确定,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这是要干嘛?哎,不想了,想不明白,办正事儿。”虽然说话很小声,颜贺已然听到了,悄悄放出一只蜜蜂跟着予落。
一进门,外婆在吃早饭,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抬眼瞧着颜贺、海澄,晃了会儿神。想起当时他们送予落来的时候,一晃十年,这两竟没什么变化,怎么看也不像三十几岁的样子。海澄依旧眼带笑意,合身的衬衫显得整个人谦和有礼;站在一旁的颜贺虽然没有海澄高,刘海往后梳露出额头,黑t扎进黑西裤,倍儿显精神。当年他俩把予落送来留下一张银行卡,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两人一起向外婆鞠躬,一表尊敬二表谢意,紧接着海澄说:“外婆,这么早来访,唐突了。感谢您对予落的照顾,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说着拿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满满的金银和珍珠。一旁的颜贺默默地加了一张银行卡,放在餐桌上,海澄事先不知,转头看了颜贺一眼。外婆斜眼瞅了瞅,放下筷子,说:“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