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殿内,莫鲲直愣愣地盯着龛台上金丝楠木盒中那两颗玉珠道,“父尊,这琅玕树结出的玉珠果然是不同凡响。天庭之上也罕见如此光洁剔透的白玉,更难得的是观之浸脾之寒,入手又化骨之柔。”说着忍不住看了莫天禅一眼,“父尊可需再试一次,这样的稀世宝玉,当真不是异禀仙魄所成?”
莫天禅鄙夷道,“你这话,是怀疑本尊的香炉无用,还是怀疑你外祖给的玉珠有假?”
莫鲲连忙叩首道,“孩儿惶恐,信口开河,还望父尊恕罪。”
莫天禅站了起来,若有所思道,“这香炉已是吸取了近半旬的灵魄,已是及其敏锐,哪怕这玉珠中尚存一丝仙魄,定早有反馈。完全不为所动,只能说明仙魄并不在玉珠之中。”
莫鲲追上来道,“这么看来,外祖所言非虚。这些仙魄的确不能和上古仙尊相提并论。”
“哼!”莫天禅阴冷一笑,“倒也未必。以你外祖的智慧,这么爽快就交出玉珠,必定是设了机关。”
莫鲲疑云满腹道,“父尊的意思是。。。。。。”
莫天禅道,“这异禀本就有生发和触发两种。依我看来,这仙魄仍在这玉珠之中,只是你外祖防了一手,需要触发才会显现出来。”
“既然如此,何不让天帝命外祖触发再试呢?”莫鲲不解道。
“愚钝!”莫天禅斥道,“此番天帝已是挑战了西王母权威才为本尊争取到测试的机会,然无果,颜面尽失。怎会在没有十足把握之下再次忤逆,命她触发。这不相当于公然问责西王母故意欺瞒天帝么?”
莫鲲连连点头道,“还是父尊想得周到。那这么看来,我们岂不是只能坐失良机了?”
莫天禅大有深意地笑道“你外祖也是太小看本尊了。她忘了现在我们勒霞峰和谁是亲家。这能生发万物的,还不能触发一颗玉珠么?”
莫鲲茅塞顿开道,“对啊,孩儿如何没有想到?”但立刻又陷入了沮丧中,“只是父尊,这春山君虽不似隐元君般顽冥不化,却也非友。如何能让他助您触发这玉珠呢?”
莫天禅用手抚摸着乌木杖头,轻声道,“仙子出嫁,按理是要一年后才可归宁的。这眼看着中秋将至,小蝶又与勒霞其乐融融,本尊特准她提前归宁。”
莫鲲似懂非懂道,“父尊是想卖小蝶和春山君一个人情,让他们顺手之劳触发了玉珠?”
莫天禅幽幽道,“上回的经历你还看不出来么,他春山君对本尊,领情么?不过,上回他对小蝶愧疚不已,这回就给他个补偿的机会。”说着掸了掸身上的香灰道,“你母亲过两天该回来了吧。这段时间都是她在陪伴照料小蝶。让小蝶为这勒霞峰上最疼她的婆婆进点孝心,保女儿今后过得舒适些,春山君这个父亲应该不会推辞吧。”
莫鲲心领神会地笑道,“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按照父尊的意思去安排妥当。”
一个月后,风荷塘边松舟阁中,皓月当空,雕梁画栋,丹桂飘香,云梳风掠。莫天禅携豹冕、莫鲲和小蝶,春山君携手中抱着雨文的蜀锦团坐赏月。豹冕特意让小蝶挨着蜀锦而坐,眼见着仙童收了菜肴,换上各式点心,豹冕道,“南疆的风情美食,果然是不同凡响。今日我们也算是托了小蝶的福,一并领略了。诸位茗茶消食,我就先行回寝了。”
莫鲲关切道,“母亲怎么这会儿就要先回了。莫不是南疆湿热,旧疾又犯了?”
豹冕略显疲惫道,“可能一路赶得急,突然从清冷干燥之地换到这湿热中,有些水土不服。”
小蝶忙问道,“母亲这是有何痼疾,怎么未曾听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