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怕查,让他查去,查完了证明你的清白,你不就更踏实了?”
“四哥,你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摆到账面上去的。”
“怎么不能?有什么不能的?”
“处理关系用去的苹果,送那些礼物,没法下账。”
“你平日里那些心眼儿呢?你没记本黑账?把送给镇上干部的、部门领导的全记清楚了。钉是钉,卯是卯,一个萝卜一个坑砸死了。给陈宗贵看看,拔出萝卜带出泥来,查出问题来也是白瞪眼。他陈宗贵再耿直,也没这个胆量。你把东西送给镇上领导了,他也敢查下去?你呀那几根花花肠子全用在搞女人上。本元,你搞女人也是搞那种缺心眼儿的。”
“四哥,你别听有人瞎嚼舌头,没有的事儿。”
“哈哈,有没有关我屁事?把胸怀放大点儿,你搞大的,白瞎一双眼。”
“四哥,要不我来找你想办法,昨天宗贵一去我真的懵了,一宿没睡好。”
“多大点鸟事儿,一个农村快要下台的支部书记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四哥,你这么一点拨,我心里就亮堂了,今晚上睡个踏实觉吧!”
“嘿嘿。”田嘉禾冷笑着说,“本元,你回家能睡着?”
“能,现在我心里踏实了,有四哥做后台什么也不怕了!”
“你心里一踏实,裤裆里那位弟兄就不老实了,你那根花花肠子有几道弯我还不知道?”
“四哥,孙悟空再能蹦跶,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去。”田本元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
“四哥,我回去啦。”
“快走吧,裤裆里又不安稳了吧?”田嘉禾笑着问。
田本元诡谲地笑笑,摆摆手走了。
田嘉禾鄙夷地说“项庄舞剑。”
这句话显然是在说陈宗贵。
田嘉禾想,陈宗贵为什么要查田本元的账呢?他想整治田本元?
不可能,虽然田本元有很多可以整治的理由;但是,陈宗贵不会那样做。田庄人公认的是陈宗贵为人宽厚,当了近三十年的书记,他没有留下整治人的名声,到了这把年纪他不会再留下这么个恶名。
田本元以前是奉承巴结陈宗贵,后来转而投靠我田嘉禾。真要拿田本元开刀,别人会以为陈宗贵是在报复田本元。难道是针对我来的,明里是整治田本元,暗地里是对我下手?
哈哈,在田庄也只有陈宗贵还配得上跟我玩儿,也许是他临终前要玩儿一把。
行啊!前些年我俩就玩儿了一把,我失败了,那是天意。这么多年我也真有点儿手痒了,陈宗贵终于要出手了。我就让田本元这个鸟货的替我出马吧,我在幕后好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