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离谱,若不是军议之前,主帐周边已经得士卒都被疏散了一遍,保证军议内容不会传播出去,不然任由这么争吵下去,林川都怀疑这边出征的将士还没确定下来呢,军中细作都把消息散播出去了。
更加离谱的是,在诸位将军七嘴八舌拉拉扯扯了不知道多久,军议依旧没什么结果后,一致决定用抓阄的方式决定出征的名额。
此时拿着毛笔的林川,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依旧觉得很不真实,不知道从谁嘴里说出了“抓阄”二字,帐中热火朝天的景象为之一滞,一改之前争锋相对的场面,诸将各自嘀咕了一会“抓阄抓阄”,最终全员赞同以抓阄方式选择出征名。
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人来做抓阄的纸丸,真是让林川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深厚的兄弟情义,自己兄弟什么德行,一个个都是门清。
所以现在林川正在一遍沉思,一边撕下一张张纸条,或是写攻或是写守。
等到制作完后,林川就见爷爷庞湛大手一挥,所有纸丸在先天之气的影响下,尺余的空间,不断跳动碰撞,待顺序完全被打乱之后,帐中除哲叔、博远叔以及爷爷三人以外的将军,依次上前抽取。
帐中的气氛好紧张,紧张到明明自己不需要抓阄,林川还是跟着紧张了起来,看着诸位将领拿着纸丸紧张兮兮的捧在手心,有几人眼睛瞪得滚滚圆,仿佛手中不是决定出征名额的纸丸,而是亡命赌徒压上全部筹码,决定生死的一一蛊骰子。
细微的“沙沙”身从营帐各个位置传来,伴随着这个声音,诸位将领一点点打开手中的纸团,有人头冒虚汗,有人张大嘴巴无声嘶吼,等到一个个纸团被打开,林川再次觉得自己不是在军议现场,或是在戏院看戏,戏台上表演的曲目就叫众生百态。
看着下面的将领门或是振臂高呼,或是捶胸顿足,或是摩拳擦掌,或是双目望天。
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像现在,有人幸灾乐祸,得意洋洋,还一副做作的姿态说着“我儿我儿”,就有人愤而举拳,痛下杀手,咬牙切齿的悲呼“逆子逆子”。
林川看着平时一个个威风凛凛,雷厉风行的将领,现在因为一张纸丸变得跟一群孩子一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起来。
军议结束,走在去吃饭的路上,林川看到那几个抽中“守”字字条的将领,长吁短叹的走着,若是哪个抽中“攻”字字条的将领敢凑上去,少不得一顿拳打脚踢。
吃完中饭再次回到前军主帐,不过这次除了林川这个摆件,只有常哲、闻博远、庞湛三人。
闻博远从怀中抽出一卷羊皮纸,摊开来正是一卷地图,铺到主位小桌上,三人围坐一圈。
爷爷庞湛以职位最高、年纪最大而且拳头最硬的资本,优先发言,看着地图,严肃的说道:“博远,这次战役是圣上直接下旨的吗,作战意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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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庞湛的问题闻博远并无觉得奇怪,自己跟庞湛共事这么久了,被打打闹闹这么多年,很了解这个表面大大咧咧,内心却十分关注后辈修行的老将,若不是庞湛长期以来的指导,自己跟常哲修为只怕比现在要落后一成不止。
虽然他大部分时候脑子里只有肌肉,但多年从军的经历让他对战争有这超乎常人的经验,镇岳军到底有多少力量,对面宁军又有多少实力,己方虽然能够趁敌不备取得些许先机,但总的来说还是将对将、兵对兵的对垒。
自从川蜀之战后,十几年来宁国始终对成国保持着主动进攻权的兵力优势,虽说发动的几次战争都没有取得战果,甚至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但比本就损失惨重的成国来说,宁国的损失都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甚至能够起到一点的练兵效果。
除了三年前,即昭武13年,宁国在襄樊一带与成国维持了一年打的大败,来犯将士损失过半,所取战果聊胜于无,在这场战争中独领风骚的叶钧,也就是现在镇岳关的主将,镇南将军,简直就是爸爸打儿子一般,把宁国摁在地上,揉圆搓扁。
“宁帝虽说没有当今圣上的英明神武,但也不想先帝那般昏庸,沉迷长生,以致成国在短短10年间吏治崩坏,先后遭逢河北之难,川蜀之陷,圣上登基以来,成国日益增强,但不足以大败宁国,夺回失地,这场战役的确圣上下旨发动的,目的只有一个攻陷塘关,夺回嘉陵郡,与宁国隔江对峙,随时掌握进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