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等我换个衣服。”
“这花送给你,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还有……七夕节快乐!”
“七夕快乐。”
“今天整场比赛看下来,我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她们的配合了。”
“什么词?”
“行云流水和天/衣无缝。”
“安检组合,无敌!”
“我没有办法评价今天的这场比赛,如果硬要我说的话,我想说,她们是无冕之王,虽败犹荣!”
“喏,送你了,那玩意儿我多的是。”
“安姐不去,她跟我回家!”
“谢拾安选手和外婆,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喜欢他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现场看他的演唱会!”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
“那个侧脸好像谢拾安。”
“她旁边那个是不是简常念啊?”
戛然而止的音乐就和她们无疾而终的感情一样。
“病人常年打球,膝盖承受的压力本就比常人更大一些,这次片子出来,半月板已经完全断裂了,缝合,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办法,都拜托您,一定要治好她!”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换个人工膝盖,只是……手术能做,半年往上的恢复期,她能等的起吗?”
“万教练,我不做手术,我要参加奥运会。”
“这次奥运会谢拾安选手是带伤上阵啊。”
“因为赛制的原因,她们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进半决赛。”
“谢拾安压力肯定会大一些,毕竟还差一枚奥运金牌,就是大满贯了。”
“简常念作为新人小将,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如果能夺金,她将创造新的历史。”
“裁判,我弃权。”
“谢拾安,你这个同性恋,去死吧!”
“拾安,小心!”
“上次机场那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了,为了她好,还是别在一块打球了。”
“她的腿再不换人工膝盖连路都走不了了!”
“病人确诊中度抑郁,是这样,有时候一场大手术给病人带来的不光是器质上的改变,心理上或多或少也会……”
“万教练,我想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谢拾安,别丢人现眼了,滚下去吧!”
“同性恋滚出世界羽坛!”
“你输给谁都可以,为什么要输给金南智,你这个卖国贼!”
“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还和从前一样,谢拾安,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很高兴认识你,但是我也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最后祝愿简常念选手,前程万里,未来的日子都能熠熠生辉。”
……
隔着一扇门,里面的声音从一开始压抑着的呜咽,到低泣,再到最后的悲痛欲绝。
她的哭声听上去是那么难过,那么撕心裂肺,那么歇斯底里。
这些年来的所有热爱,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痛苦,所有遗憾。
不过是黄粱一梦,过眼云烟。
谢拾安于无人处放声大哭。
也只能于无人处放声大哭。
简常念站在外面,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和她一起泪流满面。
她把手背塞进了嘴里,死死咬着自己,直到皮破血流,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
“哟,回来了?!”
“嗯,还是老样子。”
从体育馆出来后,简常念一路跟着她回到了小区门口,看着她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吃店。
“知道,一碗麻辣米线,多放辣,再要一个卤鸡蛋嘛,快坐快坐,马上就好!”
曾经摆在小区门口的路边摊,经过两代人的经营,总算是在楼下的底商里租了个门面,不仅卖米线、麻辣粉,还有各种烧烤、家常菜和小吃。
夏天到了,晚上出来乘凉的人还是很多,人行道上还摆了几张桌子,差不多都坐满了。
“你这生意还蛮好的。”
男人先把卤鸡蛋盛了上来。
“嗐,这都是托你的福,这不你出了名之后,大家知道你常来,也就都想来吃个……世界冠军同款米线!”
谢拾安微微一笑,不再作声。
女人系着围裙在烤架前面忙碌。
“老公,2号桌的烤好了,你给他们端过去吧。”
“诶,来了。”
两夫妻边忙活边压低了声音道。
“你没看新闻啊!不知道……还提!”
“哎呀我真给忙忘了嘛!”
“一会给人多加两个菜,就不收钱了。”
“行,都听你的。”
不多时,米线端上桌,男人又给整了两盘小龙虾,烤了些牛肉串和素菜。
谢拾安一怔:“这是……”
男人挠挠脑袋:“那个……我们……我们答谢老客户……”
谢拾安倒也没拆穿他。
“有酒吗?”
几瓶啤酒被放上了桌。
“有,今晚酒水也随便喝。”
一直到月渐西沉,乘凉的人也都回家了。
老板把桌子搬进店里,回头一看谢拾安还趴着呢,手边横七竖八倒了一堆空酒瓶。
“这……这怎么办啊?”
“叫吧叫吧,叫醒试试。”
夫妇二人刚准备叫醒她,简常念走了进来:“我来吧。”
“你……”老板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简常念,她朋友,您忘啦?”
老板一拍脑门,总算是想起来了。
“几年不见,都长变了!幸亏你来了,要不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简常念蹲下身去,准备背上她。
“帮忙搭把手,今晚谢谢你们了。”
“嗐,什么谢不谢的,都是老熟人了。”
简常念要给他们钱,两口子执意不肯,谢拾安醉的厉害,无奈,只得先带她走了。
从前只记得她背自己时的感觉,小小的骨骼里仿佛蕴藏着极大的能量,温暖又坚定。
现在换她来背她,才知道原来她是那么轻,伤病都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简常念想到这里,又红了眼眶,把人往上托了托,她知道谢拾安现在听不见,所以絮絮叨叨地跟人说着话。
“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呗,好歹也跟万教练说一声啊,我都怕他当场脑溢血犯了。”
“还有我……再找不着你我就要去严教练和你爷爷的坟前以死谢罪了。”
“你心情不好想喝酒我理解,可你怎么能一个人喝这么多呢,是不是?”
“好歹也得叫上我啊。”
“瞧瞧,喝醉了还不是我背你回去。”
她背着她,沿着小区门口的梧桐道一直一直走,谢拾安把脑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夏夜安静的只有虫鸣,树影斑驳,昏黄的路灯下,她们的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
简常念多么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
可再长的路也终究会有终点。
简常念带她回了家,把人扶上了床,脱掉了她的鞋子,拿热水打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看见她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时,心又猛地抽疼了一下,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她再一次仔细看着她。
瘦了,下巴都尖了。
睫毛很长,蹙着眉头,睡不踏实的样子。
还是那么白,唇色也淡,整个人都蒙着一层病色。
对了,手腕。
简常念放下毛巾,看了看她,咬着唇,轻轻摘下了她的护腕,顿时一片触目惊心。
新旧疤痕都有。
最新的还泛着血色。
简常念一把用手捂住了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还是有细碎的呜咽溢了出来。
“就算她伤好了,一个过不了心理评估的运动员,也上不了赛场了!”
“谢拾安的退役是迫不得已,更是为了保护你!你前途一片大好,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因为这些事断送掉!”
万敬的话言犹在耳,整个脑子嗡嗡的。
简常念再也忍耐不住,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冲到了门外,关上门,才滑坐在了地上,肩膀剧烈抖动着,泣不成声。
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棉签和纱布,一点一点蘸了碘酒轻轻替她消着毒。
睡梦中的谢拾安皱着眉头,瑟缩了一下。
简常念轻轻拍打着她,柔声哄道,说着说着,眼泪却又掉了下来。
“没事没事,拾安,不疼,不疼了……”
谢拾安紧皱的眉头慢慢松了开来。
简常念也拿手背擦了擦眼泪,替她把消毒好的伤口缠上纱布,最后还是把护腕给她戴上了。
她起身的时候,目光又落到了她脸上。
睡着的谢拾安是那么安静。
睫毛颤动着,随着均匀的呼吸,胸口上下起伏,微微抿着唇,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她慢慢凑了过去,试探着开口:“拾安……”
躺在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简常念看着她的唇,慢慢俯身,离她还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还是把吻印上了她的额头,小声道。
“我喜欢你。”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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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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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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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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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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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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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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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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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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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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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