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氏不需要再接送『毛』蛋上下学，倒想自做。孙瑾和王旅长工资高，不差钱，就让她歇着，中午跟『毛』蛋食堂吃。
王金氏可以吃鱼，就买了一份红烧鱼和冬瓜。她吃红烧鱼和冬瓜，『毛』蛋吃酸菜鱼和红烧肉。
年看着甜儿吃红烧鱼，忍不住：“我也想吃红烧鱼。”
王金氏：“有刺。”
“我可以吃慢点啊。”
王金氏态度坚决，“那也不行。赶紧吃你的酸菜鱼。”
年鼓鼓地：“我不想吃。”
王金氏跟斗智斗勇好几年，斗出经验来了，不急不躁地：“这个酸菜鱼也你杜姨做的。你不吃我这就告诉你杜姨。”
年不甘心地拿起筷子，眼角余光看到身边的甜儿，问：“好吃吗？”
甜儿想笑：“我挑一块没刺的给你尝尝？”
『毛』蛋使劲点了点头。
甜儿：“别想了。”
『毛』蛋顿时失望，一脸幽怨地看甜儿。
甜儿：“回头让你妈做给你吃。”
万一被刺卡到，『毛』蛋的爸妈也不能怪任何人。
『毛』蛋的第一反应看『奶』『奶』。
四年前的『毛』蛋只知道点头和摇头。
这几年甜儿她们和杜春有意无意地引话，又天天跟同学在一起，不像以前整天被关在家里，所以如今的『毛』蛋在熟人面前就个有点内向的正常小孩。
王金氏：“想吃自跟你妈。”
『毛』蛋吃一块酸菜鱼，垫垫肚子，嘀咕道：“我妈妈不会做啊。”
王金氏朝甜儿努努嘴。
四年前的邵甜儿只知道吃饱等饿，啥也不会，包括刷锅洗碗。
四年后的邵甜儿周岁十四，虚岁十五，个大姑娘了。这两年刷锅洗碗做饭的活没干，别红烧鱼，红烧肉她也做过。不过过年的时候，还在她爷爷家做的。
『毛』蛋不知道，试探着问：“甜儿，你会吗？”
甜儿点头。
『毛』蛋心中一喜，下午放学到家，见到妈就把人往邵家拽。
孙瑾好笑：“找甜儿玩还我陪你？王『毛』蛋，你十一了，不七岁，大孩子了。”
『毛』蛋的眉头微蹙：“不许喊我王『毛』蛋。”
“我不喊你王『毛』蛋，喊你什么？跟你老师一样？”
年使劲点一下头。
话间已到邵家门口，孙瑾看到院里只有杜春：“甜儿她们呢？”
杜春：“在屋里写作业。”
孙瑾不禁：“还这么认真？”
杜春点一下头：“老杜，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孙瑾一时没听懂。
杜春小声：“老杜大革命真能结束，高考就不远了。”
杜局职位高，以前副厅，年已转正。年初全国代表大会就参见了。在某面的消息可以比军首长还灵通。
孙瑾惊张口结舌，不敢相信，捂住嘴问：“真的？”
杜春：“事业单位缺人才，机关单位缺真才实学的干部，上面想搞好，肯定恢复高考。不过老杜没几年。有可能年，也有可能后年，反正不可能今年。”
孙瑾不禁：“肯定的。这都十月份了，上面还没敢真正表态，后年能恢复就不错了。早两年批儒家那么一闹，多老师被斗下，们就算有那个心，学生弄到学校也没老师教。”
这点杜局没，杜春也不知道，听闻她的话仔细想想：“你对。回头人家要问起，甜儿她们高中毕业兵还下乡，我就等她们满十八再。”
孙瑾点头：“甜儿她们漂亮，年龄小，你不舍她们下乡也能——”手被扯一下，低头看到儿子，恍然大悟：“甜儿在屋里，你找她吧。”
『毛』蛋摇了摇头，看向杜春。
杜春：“不找甜儿，找我？”
甜儿在写作业，『毛』蛋觉不能扰她，“红烧鱼。”停顿一下，“红烧肉。”
杜春：“喜欢吃红烧鱼和红烧肉？”
『毛』蛋转向妈。
杜春瞬间懂了：“让你妈跟我学？”
『毛』蛋抿嘴笑着使劲点一下头。
孙瑾想揍她儿子：“我就，你找甜儿干嘛把我往这边拽。你可真我亲儿子。”朝脑门上戳一下。
『毛』蛋松开妈。
杜春见状想笑：“你干嘛不自学？学会了想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做。”
『毛』蛋眼中一亮。
孙瑾心疼儿子，道：“还太小。”
杜春：“你忘了？甜儿她们就十一岁开始学的。现在在你身边，你能帮洗衣服做饭。往后呢？咱们这边可没几所像样的大学。『毛』蛋这么聪，将来要考上首都的学校，吃不惯学校的饭，总不能天天出下饭店吧。”
『毛』蛋没想过那么远：“首都的学校？”
杜春点头：“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就在首都。不过离咱们这边远。你要考上首都的学校，就只能自。到了那里可就没人帮你洗衣服刷鞋了。一切都你自动手。”
『毛』蛋想一下，“甜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