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你今日真是太美了。”由衷地感叹,落在锦儿耳朵里,却有些嘲弄。
“是啊,反正就这一次,不管美丑,都是我的命。”
“我竟不知,你何时对世子爷情根深重。你不会是被迫的吧?”向来快言快语着,却没有意识到这话对锦儿,有些刺耳。
纤纤忙岔了话头:“是呀,今日,我才知沉鱼落雁是个什么样儿,你好好的,福泽深厚的。”
勉强提了提嘴角,锦儿瞧林杏走远了,便偷偷附在纤纤耳边:“一啸接出来好好疗养了么?”
“嗯。”纤纤不知道该不该提,“他,被严刑拷打,伤得不轻,因而正在昏迷中,还需要好好调养,我请的医师都是最好的,你还请放心。”
了无牵挂了,锦儿便抿了胭脂,由着侍女们落了盖头。
掀开重重幕帘,侍女相扶请出闺房,回廊曲折,款步轻移,一道道门槛跨过,一双双眼眸掠过,一声声轻叹落下。
“不知锦儿这孩子,怎么忽而就嫁入了宁王世子府?”方姑姑有些唏嘘,锦儿是个好苗子,不像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浅薄女子,平日里谨守男女之防,也没有轻慢浪荡之行,怎么就突然嫁人,还是当朝显贵。
沈清知复杂地凝望着锦儿的身影,见她渐渐移步至绣房门前。
“方姑姑、沈师傅,今日锦儿出嫁,还请你们赏光,共赴喜宴。锦儿感佩你们对我一直以来的付出,特此行跪拜礼,以示感恩。”
说着便要跪,喜娘连忙一把扶住:“吉时已到,况这喜服穿着繁复,还请世子妃赶紧随我上轿。”
“是呀,快去吧,好孩子。”方姑姑一把握住锦儿的手,饶是她算是个冷面人,也忍不住为这孩子的知礼数感动。
回身望见沈师傅,她的眼神像是激动?欣喜?宽慰?还是惆怅?有些怪异。
轻轻晃了沈清知,她才回过神,只因这红妆太华丽艳美,令她晃神,有旧事浮上心头。
“章锦儿,去吧,希望你不要忘了初心,还能继续坚持走刺绣之路。”
重重点了头,锦儿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便是落轿之后的世子府邸。
“恭喜恭喜啊!”
“列位担待,今日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谅解。”
“哪里哪里,这宴席吃得我是畅快无比,要说还是世子爷有福啊,听闻镇南王的女儿是对你家儿子钟情许久啊。哈哈哈。”
席间打趣的、恭维的、夸耀的,都融在了觥筹交错之间。
“只是不知,这侧妃是哪门哪户的?宁王老兄?”
有些人没眼力见,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帮腔的人也不知如何作答。
宁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章锦儿的来历,就连这名分,亦是儿子向圣上求了好久的,唉。
“她是我意中人。”徐佩霖冷冷地回答着,噎住了不怀好意的提问。
不好当场发作,镇南王的脸一下子塌了下来:“咳。”
这不知好歹的女婿,这么说让自己的女儿如何自处?
“行过礼了,便入洞房吧!”
达官贵人们笑作一团,这才有了些和气。
但是这世子爷,今晚会宿在谁房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