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墨见她紧皱着眉头的痛苦模样,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放在一边的梨花木桌上,轻轻拍起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见她眉头放松了,这才端了水过来,喂她喝了几口。
“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一会儿你想吃了我再把粥拿去热。”宋予墨痛恨自己没有学过心理学,也不知道怎么帮她介入治疗,她这样的反应,明显是受到的刺激太大。
沈金枝木然点点头:“我想沐浴。”
“好,我去让人给你准备!”说完就去了门外叫小丫头。
依旧是她帮沈金枝宽衣,站在沈金枝身后,看着沈桂枝**背脊上那道深深的鞭痕,她的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灼热的泪花打在沈金枝的伤处,烫得她一抖。
“金枝姐姐,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宋予墨再也装不出轻松的模样,愧疚和悔恨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她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你要是心里难受,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只要你能好受一点……”只有发泄出来,她才不会这么痛苦,她恨不得给沈金枝递上一把鞭子,狠狠抽自己一顿,只要她能稍稍解气。
沈金枝转过身,看着眼前痛哭的女子。
木然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里面有惊惧,有痛悔,唯独没有对眼前女子的仇恨。
“不关你的事儿,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也是个弃妇,就当是被狗咬了吧!她还有父母,还有年幼的弟弟,她不能让自己一直陷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
她要向前看!
宋予墨睁开泪眼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含泪带笑的女子。
“金枝姐姐……”两人再次抱头痛哭。
放纵自己宣泄了心中的种种情绪之后,沈金枝终于同意让大夫把脉,也没有抗拒大夫为她检查全身。
“姑娘身体无大恙,只需每日按时涂抹伤患之处,便可痊愈。”大夫是个年约二十几岁的女子,知道了沈金枝的遭遇,面上却并无嫌恶之色,神色温和对她道。
大夫从药箱中拿出几种药,一一对她交待着用途:“这是涂抹外伤的,这是塞在**的……”
送走了大夫,沈金枝见宋予墨正拿起其中一种药细细打量,扯了扯嘴角:“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一点不害臊,这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该操心的事儿,”从她手里抢过药瓶“这药我自己会上,你先出去,一会儿自会叫你帮我上背上的药……”
一边说,一边把她赶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予墨鼻子撞在门上,她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嘴角却咧地大大的。她知道,金枝会振作起来的,她一直是个内心强悍的女子。
给金枝换了药,又看着她吃了一大碗粥,嘱咐她好好休息,宋予墨就要端着盘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