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玉道:“说得也是!”两人见北风堂诸骑已经远去,正要牵马出来,却听到从西北方又传来马蹄声。但是这次来的只是一匹马。季倾波与骆文玉都是一愕,又躲回屋后,偷偷观望。
那一骑来得也是甚快,转眼即至又倏忽而去。马上骑者一头黄发,身材高大,手执钢鞭,却是孟云西。
季倾波和骆文玉相顾莞尔,这个孟云西不知从何处弄来马匹,竟尾随着北风堂的人追了下去。两人又稍等一会儿,见后面再没有人追来,这才上马跟了下去。
每次走到岔路口,季倾波都用心地嗅着北风堂等人所选择走下去的道路上是否有那花粉的香气,以防跟着这些人走错了路,但是每次他都能如愿以偿地嗅到那清新的气息。有时他禁不住会想:这个白鹞到底是凭什么能选对正确的路,是不是他也嗅到了花粉的香气。
这样跟了约有一个时辰,前方有几个行人神色慌张地向这边走来。季倾波看了心中一动,停马问其中一个老者:“请问老丈,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那老者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指着身后道:“那边有两帮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他们执刀拿剑,看那样子准备要拼命似的。年青人你还是避一避吧!”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去。
季倾波一怔问:“两帮都有多少人?”
老者脚下不停,边走边回头道:“一伙是六人,另一伙是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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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倾波心中惊异,转头对骆文玉道:“莫非是北风堂的人已追上了烈风岛的人?”
骆文玉道:“六人那一伙可能是北风堂的人,三人那一伙若是烈风岛的人就奇怪了,除了柳江和他的夫人,难道只有蒙达一人?”
季倾波道:“去看看便知。”两人不敢骑马前行,若前面对峙的双方当真是北风堂和烈风岛的人,蹄声一定会惊扰他们,引起他们的注意。两人将马拴在林中,然后小心地向前行去。
走了约有四十余丈,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酒铺,是那种在道旁常见的为行旅客商出售茶水酒食的简易铺子——在路边的一片空地上,搭建一座木板房,作为厨房,再在外面搭一个棚子,安置桌凳,供客人歇脚饮食用。
酒铺里只坐了两桌人。一张桌子旁围坐着六人,这六人正是巴雨夫等北风堂的人;而另一桌坐着三人,远远看去,三人都是身穿蓝衫,由于离得较远,面貌长相则看得不太确切。
季倾波和骆文玉不敢再在道路上前行,便钻入路旁的林中,轻手轻脚地向前潜去,在距酒铺约有五六丈的位置停了下来。酒铺中是江湖顶尖的高手,靠得太近怕被对方发现了行踪。
两人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三个身穿蓝衫人的容貌。坐在中间的那人体态魁梧,浓眉环眼,络腮胡须,头顶已秃,脑后几绺稀疏的乱发散披在肩头,样子非常地凶恶。坐在他左侧的是一个身材细高的汉子,右侧那人则是满脸麻子。
这三人看上去年级约在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他们面前的桌上摆满了酒菜。那个秃顶汉子正无所顾忌地低头吃喝,而另两个汉子却是一脸谨慎地盯着北风堂诸人。两人身前的桌上都放着兵器,高瘦汉子的面前是一把大关刀,麻脸汉子的身前则摆着一对短柄斧。
北风堂那边的桌上却只有兵器,没有酒菜。巴雨夫的剑,丁大鳄的刀,仇氏双雄的笔和锏。武苍苍已换了一件新的上衣,白鹞的双手拢在袖中,六人都是神情戒备地盯着那个正在吃喝的秃顶汉子。武苍苍的双袖鼓涨得如同吃满风的船帆,显然他已在袖上运足了内劲,准备随时而战。白鹞的双唇在不停地动,这正是他心情紧张,蓄势待发的前兆。
以巴雨夫、丁大鳄、仇氏双雄的合击,再加上武苍苍、白鹞的乌云铁袖飘雨针,武林中已经极少有人能让这六人如此神情紧张。这个秃顶汉子莫非便是蒙达?季倾波不认得蒙达,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骆文玉。
骆文玉缓缓地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他就是蒙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