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七被慕云遮的话惊到,“你与庞夫子怎会?”
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人,细想下也不是不可能,庞家是世家大族,而庞阑亭只不过是庞家毫不起眼的一个旁支,旁到只是同姓而已。
慕云遮因为父亲获最沦落风尘,估计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再回朝州,她对程七七只是讲了个大概,对于慕云遮而言是段伤心往事,她自己不提及,程七七是不好揭人伤疤的。
至于庞阑亭的事,七七就更不得而知。
七七十分同情云遮的遭遇,她轻抚上慕云遮的手,“如今再见故人,心里定不好受吧”。
人依旧,事已非。
云遮闭上双眼,滚烫的泪珠从眼里落下来,“这一切都是命”。
说到命,程七七就不干了,“屁话!你说别的还好,说命,命由自己不由天,你若是说命,我和你掰扯掰扯,你现在算什么?”
慕云遮一时哑口,挂着泪珠的脸看着七七,半晌才开口,“我是遇到夫人,才有如今的际遇”。
“不对”,七七摇头,“你遇到我是缘分不假,如果当初你不执意跟我回朝州,没有同意管账房,你能有如今的自己?说到底,这些决定都是你自己做的,与我无关”。
“再说,你借送盖茨的名义去看庞夫子,就表示你还是放不下”。
慕云遮没法否认,“夫人,庞阑亭说要履行婚约”。
七七大喜,“这是好事呀!你为何在这愁眉不展,难不成你不愿?”
“不是”,云遮迫不及待予以否认。
从这个回复速度都看的出,慕云遮是愿意的。
“那我就看不懂了,他愿意娶,你不反对嫁,这不正好?”
慕云遮垂眸敛容,“我是犯官之后,如果不是夫人,连朝州都没法进,他前途无量,怎可拖他入泥塘?”
“那你能说说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慕云遮拭掉泪水,“我说与夫人听吧”,慕云遮回忆往事,将过往铺开来,摆在程七七面前。
原来慕云遮的母亲与庞阑亭的母亲是手帕交。
庞阑亭的曾祖父与庞惜柔的曾祖父是堂兄弟,起初两个堂兄弟家境相当,就是从庞阁老这一辈拉开距离的。
庞阑亭祖父的学识不及庞阁老万分之一,偏还好睹,庞阁老天赋异禀,年少中举,初入官场时就展现其过人的天赋,深得当时的皇帝看中,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而庞阑亭的祖父则是天差地别,没用几年败光家产,搬离庞家祖宅,与庞家下人挤在一处小院落,这还是庞惜柔曾祖父看不下去了,给了一处容身之所,毕竟同姓庞,流落街上惹笑话的是庞家。
至于庞阑亭的母亲,原也是官家女,因为与暮云遮母亲同在一位绣花师傅那学刺绣相识,年岁相仿,家世相仿,自然玩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