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张郡答应着进了院里,看见自己家门虚掩着,外屋灯还亮着,他轻轻地推开门进去,进了自己的屋,看见老妈正坐在床上,“张郡,你回来了啊!你惹得啥事啊?警察来家找你了!”梁会计站起来压低声音焦急的问着他。
“妈!我和别人打架了,妈…我回来看看就走了!”张郡抱住了妈妈的胳膊。
“你去哪啊?儿子,你不能走啊!”
“妈!我必须得走,你不要惦记我,过几天我就回来。”
这时,老妈那屋灯亮了,张郡老爸穿个秋裤拎个鸡毛掸子匆匆跑了过来,“张郡!你他妈回来了,我问你,在外面干什么事来?跪下,给我跪下!”
“我,别人打我…”
“你撒谎!别人打你,打你警察找咱们家来了!跪下!”张郡老爸没等他说完,拿起鸡毛掸子狠狠在张郡头上抽了几下。
张郡伸出手臂挡着,胳膊上几个被划开的小口马上渗出了血。
“张郡,张郡!你快跪下!”梁会计喊着上前拉住老伴的手,“哎呀,你别打他啦!”
“就是你给他惯得,你闪开!”张郡老爸又冲上前抽了张郡几下。
张郡跪了下去,倔强的看着他老爸,张郡很久没挨过打了,从他小时候他老爸就有这么个规矩,只要他调皮捣蛋了,就让他跪着,直到承认错误,说改了,以后不再犯,才让他起来。
“说!你在外面干什么来?”老爸拿鸡毛掸子指着他。
张郡眯起眼睛,低下头,就是不吱声。
“你不说,我今天就打死你!”张郡老爸在张郡头上身上抽了起来,“啪!啪!咔擦!”鸡毛掸子杆抽断了,“你等着!”张郡老爸回屋又拿条他当兵时候的皮带出来。
“行了,你可别打啦!”梁会计紧紧抱住老伴,可她哪抱得住,好在几个邻居听见吵吵,进了屋,郭师傅在前面上来就拉住了张郡老爸的胳膊,“别打了,老张,咋这么打孩子呢!”
“你撒开!”张郡老爸一甩手,挣脱了郭师傅,郭师傅披着的衣服也掉了,另外几个邻居赶紧上前又拦住了他,同时喊着,“张郡,你快走啊!”
张郡一看,喊了声:“妈,我走了,过一阵就回来!”说完磕个头站起来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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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给我回来!”张郡老爸推开众人追了出去。
张郡跑出来跳上摩托车,“赶紧走,虎哥!”
虎子拉着张郡到了火车站,正好有一趟始发到bj市终点站的火车刚要到时间,他给张郡买了票,送他上了火车,看着火车鸣笛启动了,他才放心离去。
张郡上了火车,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景物,眼泪这时才流了下来,他感到对不起父母,老爸虽然严厉,可他一点也不恨他,尤其是妈妈,刚他在家走的时候,她那满含担忧辛酸的眼神,让他难受至极。
张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从窗户缝争先恐后钻进来的寒风把他唤醒,他打了个冷战,缩了下脖,脖子后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老爸抽到的地方一道道的都肿了起来,张郡没了困意,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外面的天色也一点点的亮了起来,每到一站,下车的旅客路过他的身旁,有意无意的仿佛都在扫视下他的狼狈。
火车终于到最后一站了,张郡匆忙的站起身,他越着急下去,身边有几个人就越在他跟前挤来挤去,好不容易下了车,他在车站卫生间洗了把脸,抚弄下凌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衣服,出了站口,张郡一看,不知这是哪里,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漫无目地的往前行走着。
人群渐渐地稀散了,张郡跟着前面的一些人来到一个偏街上。
“油条!豆浆!”
“小米粥!小笼包!”
这趟街几乎全是卖早餐的摊位,商家们看见走过来的行人开始吆喝了起来。
张郡看着刚蒸出来的小笼包,散发着热气和香气,里面的汤汁好像要浸透了面皮,他不觉咽了下唾沫,肚子也叫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手摸进了兜里,“钱呢?”张郡差点跳了起来,他双手来回掏了几遍,身上的钱已分文皆无。“是他们偷去了!”张郡想起下车的情景,他转身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心道:“上哪去找他们啊?他们早跑了!”
前面的人分别在各种小吃摊位上坐了下来,张郡眼巴巴的看着,恨起了自己,“张郡啊张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回看你怎么办!”
恨归恨,张郡着急起来,这顿饭可以不吃,可以后怎么办啊!张郡沮丧之极,蹲在地上,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喂!老板,有没有拉兹。”一句熟悉的sc话传进张郡的耳里,张郡抬起头看了看,是刚在他前面的一个人,这人穿个灰呢子大衣,围条围巾,戴个墨镜。
“什么?你要什么?”摊位老板伸头问道。
“他要那个拉兹。”张郡顺口说道,又对着老板指了指他旁边的辣椒油。
老板把辣椒油给那人拿了过去,“对头。”那人点了点头看向张郡,“娃子,你是老乡咯!”
张郡回了句,“对头!”
“昨在者离,一切次烦吧(坐在这里,一起吃饭吧。)”那人对着张郡摆了摆手。
张郡想想,说道:“对头。”
那人摇了摇头,笑了,“那你啷个会说句sc话,我哈以为遇斗老乡咯!”
张郡这回更蒙圈了,他慢慢站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那人摘下了墨镜,张郡一看,喊道:“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