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衰弱?”
宁思音第次来到宋医办室,拿到了蒋措的体检报告。
“神经衰弱”是一个说起来耳熟能详,但也很难说得上了解的疾病。她甚至没想到,蒋措的病竟然是别的,而是这个。
“是的。神经衰弱属于神经症的一种,长期处于紧张和高压之下容易产这种病症。过您放心,三爷现在的况已经比小时候好多了。”
“小时候?”宁思音有些解,“你是说,他小时候就神经衰弱了?为什?”
“具体原因我并清楚,根据三爷的病历,他的这个病是从七岁开始患上的。最初的况比较严重,存在绪易激惹、睡眠障碍、肌紧张『性』头痛等症状……”
“等等。”宁思音打断他抽象的专业学术解释,“你刚才说,这种病是因为长期处于紧张和高压的状态才会得,七岁的小孩能有什高压?”
宋医『露』抱歉的神『色』:“对起,宁小姐,具体况我真的了解。您想知道的话,可能需要当面问三爷了。”
宁思音蹙眉,突然发觉,蒋措好像有什自己并知道的故事。
见她说话,安静片刻,宋医继续道:“过您放心,三爷的症状已经好转很多了,只是对声、光之类的刺激仍然很敏感,所以对睡眠环境的要求比较高,必须保持绝对安静,一点脚步声可能就会把他吵醒。”
宁思音有点惊讶:“那他……”
蒋措这敏感的吗?
怪得三楼整层都用了隔音材料,比其他地方都安静得多。
那他这段时间都是怎睡的?她虽然没那吵闹,但绝是一个多安静的,走路脚步并轻,睡相也好。
“什?”
宁思音摇摇头:“没什。”
宋医笑笑:“除之外,三爷的身体是没有其他问题的,完全可以备孕。”
宁思音的思绪还停留在蒋措七岁时到底经历了什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
她清清嗓子:“我还有个问题。”
“您说。”
“他……”宁思音打磨了一下腹稿,让自己的用词尽可能委婉,语尽可能忧伤,“他的身体这差,知道能能看到孩子呢?”
宋医差点被呛到,忙道:“那肯的!这个您放心,三爷只是因为幼年的病身体底子差了点,经过这些年的精心调养,已经好多了,别说亲眼看到孩子了,只要好好将养,将来和您一起抱孙子都没问题的。”
???
宁思音的灵魂受到了第次冲击,怀疑是自己听错,头往前伸,甚至将耳朵转向前方:“你再说一遍?”
宋医明白自己实话实话有什问题,茫然地重复:“我、我的意思是,三爷挺健康的,您用担心他会……”
宁思音坐了回。
面无表地看他。
听到老身体健康是应该很开心吗,她这个反应和“开心”也完全沾边啊。宋医彻底给搞蒙了:“……有什问题吗?”
宁思音深吸了一口,然后吐。
“没问题。”她说。
“那……”宋医一时知该说什,只好选了个肯会错的话题,“回之后您位就可以积极备孕了,备孕期间注意禁烟酒,饮食均衡,远离辐『射』或污染源,另外,尽量要服用任何『药』物,如果身体有什舒服需要服『药』,可以随时找我。”
宁思音起身拿包,彬彬有礼地说:“多谢。”
然而,宋医并没能从她的语中听一丝丝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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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措下班回到家,平常一第一时间来迎接的旺仔没有现。
说明宁思音已经回来了。
他将大衣脱下递给佣,上楼时碰见扑棱翅膀仓惶飞来的鹦鹉,瞧见蒋措,它立刻落到他肩上,收起翅膀心有余悸似的:“翻脸无!可怕可怕!”
蒋措走卧室,便见宁思音抱一只枕头要往外走。
迎面相遇,她送给蒋措一个怎看怎阴森的微笑。
蒋措瞥了眼衣帽间的换衣凳上的一堆衣服,视线重又落在她脸上。
“在做什?”
宁思音将枕头夹在胳膊下面,另一只手抱起那一堆衣服,用非常体贴的语说:“听说你有神经衰弱,只要有一丁点声音就会睡,这段时间我在这里吵你,都没睡好吧。你应该早说嘛,我们分房睡,就会吵到你了。”
“为什要分房睡。”蒋措说。
宁思音刚要张嘴,他又慢悠悠地说了句:“娶了老婆睡,岂是很浪费。”
宁思音:“……”
反也干别的,分开睡一起睡有什区别?
“浪费,这是为你的健康想。你身体这——差,要是休息好,病得更严重了可怎办呀。”宁思音皮笑肉笑。
蒋措轻轻巧巧地一笑:“宋医没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吗。”
宁思音顿了顿。
他怎知道她找过宋医。
蒋措抬脚慢慢走向她,“巧了,我也听说了一些事。”他垂下眼,目光浅浅淡淡地落在她脸上,“听说,你很想要孩子?”
宁思音本能地头皮一紧。
宋医和他联系过?全都告诉他了?
宁思音眼睛眯了眯,靠,这个宋医,也太没有职业节『操』了吧。
“我……”她卡了一下壳,然后继续扯,“我是很想要孩子啦,过你的身体这虚弱,又没什力……”
“虽然我身体虚弱,没什力,但既然你想要孩子,我还是可以配合的。”蒋措说。
配合你妹!
原本想暗讽一下,反而叫他顺杆子往上爬,现在宁思音听到“虚弱”这个字都上火,这个词在他这儿都有新义了。
装!你继续装!
“要孩子是大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她睁一双干净无辜的眼睛,贤妻良母地说,“千万要勉强你自己,好好养身体,等你有力了我们再来。”
蒋措伸手将枕头从她怀里抽掉,又将那团衣服拿走,笑看她说:“用担心,孩子的力我还是有的。”
“……”
妈的,比要脸还是他更胜一筹。
他掌心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宁思音头皮一炸,肢僵硬地想往后退。
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蒋措几乎从来主动与她发肢体接触,有时虽然嘴上贫,他的举止一直都很绅士。每天同床共枕也没触碰过她——当然,宁思音一直把这归为他行。
他突然动手,搞得她有点慌。
蒋措的手比她凉,分明没怎用力,握住她手腕却让她有种『插』翅难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