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啸天也曾有那么一瞬的震惊。
不过，一瞬即逝，也就只有那么一瞬。
啸天全身灵气向左腿汇聚，猛然发力，在冰锥近身的前一瞬，跃身而起。
穆老三人，眼前一亮。
落地瞬间，灵气由左腿向右腿汇聚，一脚踏地，啸天再一次来到冰人面前。
一去一回，啸天与冰人直接距离未曾改变，就连动作也和之前如出一辙。
灵气汇聚，一拳击出。
这一次，冰盾没能抵挡住啸天的攻击，转眼间便已支离破碎。
这，便是啸天顿悟所得的灵气转移之法。灵气不再无差别覆盖全身，而是根据战斗需要，在全身各处游弋、汇集。
如此一来，啸天的灵气并没有增多，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得到极大的提升。
相比于速度、力量这些身体素质，啸天的身法确实更为优秀。不过海岛三年，啸天收获最大的，是在三年的挨打之中锻炼出来的临场应对与战斗技巧。这些，是不经历生死搏斗难以领悟的。
冰盾破碎，在场三人彻底震惊。
不过，相比于闵院长和柳长老，穆老眼中更多的了一份回忆。
再欲出手，却被穆老叫停，“可以了。”
海岛三年，就连啸天都数不清自己究竟和傀儡战斗了多少次。
“不得不说，你的实力很不错，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极为优秀，尤其是你的身法，十二岁的年纪，能有如此身法，殊为难得。”
“院长过奖了，啸天的实力自己心里清楚，能在刚才的较量中稍占上风，完全是闵院长手下留情。”
啸天虽说不是六系劫灵士，但在六一居，啸天看过太多关于六系道法的书籍。相比于实力的进步，对六系道法的深入了解，才是啸天三年海岛苦修最大的收获。
柳长老摆手说道，“行了，你就别谦虚了，既然只是试一下你的实力，当然要考虑你现阶段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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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试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实力，还要让我们这位院长动真格的不行？”
“啸天不敢。”
穆老来至啸天面前，目视啸天，严肃的问道，“刚才打斗之中，你可有藏拙？”
“闵院长既然要试一下啸天的实力，啸天自然是全力以赴。”
“没有留手？”
“没有，打斗之前闵院长就有过交代要啸天尽全力，啸天自然不敢有所保留。”
“打一开始就全力以赴？”
“正是。”
“那你最后速度突然爆发，是怎么回事？”
“那是啸天在海岛修炼时领悟的一种灵气转移之法，在体内灵气不变的情况下，通过将体内灵气在体内各处流转汇集，能将自身速度、力量得到一定的加强。”
此刻，穆老目不转睛的盯着啸天，眼中隐约一种怀念与感动，似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久别重逢。
闵院长与柳长老这两位多年挚友，虽说经常吵架拌嘴，但彼此心情，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闵院长上前，拍了拍啸天肩膀，“啸天，你应该知道，无灵之道的入门考核，除了身体检测，还有一项，查域。”
说完，闵院长右手伸出，蓝色灵气盘旋萦绕，汇聚成一个星盘模样。这星盘和劫灵星盘相差无几，只是在这蓝色星盘边缘，有十三个蓝色圆球。
啸天将手置于蓝色星盘之上，微闭双眼，运转起体力灵气。
随着啸天灵气的运转，蓝色星盘周围的蓝色圆球一个接一个的亮起，一个，两个，三个...
当第九个蓝色圆球亮起时，闵院长不觉惊呼，“气海大星？！”
不过，亮起的圆球并没有因为闵院长的震惊而结束。
没一会儿，第十个蓝色圆球亮起，接着，第十一个蓝色圆球亮起...
穆老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当第十三个蓝色圆球亮起时，穆老眼中泪光隐隐。
气海十三星！！
闵院长执掌天下学院以来，还从未见过气海十三星的出现。
啸天睁开眼，看到那十三个闪烁发光的蓝色圆球时，也是吃惊不已。
虽说没能灵火入体，但六系灵火同现确是事实。啸天猜到自己会是气海大星，但气海十三星也的确出乎啸天意料。
众人沉浸在气海十三星的震撼之中，久久回不过神。
此时，穆老突然开口，“好了，酒也喝了，人也试了，散了吧。”
说完，穆老转身进屋。
看着穆老的背影，闵院长和柳长老对视一眼，皆是一口叹气。
“啸天，今天你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作为院长，我很荣幸你能成为天下学院的门生。”
啸天躬身，“是啸天的荣幸。”
闵院长回望穆老房间，之后用手拍了怕啸天肩头，语重心长的说到，“你身上的担子或许会很重，好好努力，切莫懈怠。”
担子很重？
啸天刚欲询问，闵院长已转身离开。
柳长老郑重其事的看了一眼啸天之后，也是走出院子。
酒香依旧，却是人去院空。
“闵院长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走出院子后，闵院长和柳长老齐齐驻足。
“都说造化弄人，可哪个惨淡光景没有因果来由？说到底，终归是人行造化。”
转身望向穆老那未亮灯的屋子，仿佛得见穆老背倚双手，眺望星空，“当年之事，若说错，涉事之人皆有。可这错，无一人夹杂私信，即便摊开说明，即便心有愧疚，他们依旧能被原谅。可穆老，却为此折磨忏悔了两百年。”
闵院长自嘲一笑，接着说到，“可如今，一样的同檐之人，一样的气海十三星，和当年如出一辙。柳老，你说这就是命吗？”
柳长老盯着穆老房间，目光不曾挪开分毫，“我从不信命，但倘若这真是命中注定的轮回死局，我柳正卿只愿这林啸天能是这破局之人。”
走也是，卧也是，见花也是，望月亦是，两百年来皆如是。
听风崖上听风来，听风听雨皆衋然。
该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