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眉头紧皱，“陆风与我虽未师徒，可我二人毕竟入道道法不同。关于无灵之道，我所知不多，至于本命六宫，就更是知之甚少。当年，我呆在陆风身边的时间很少。你说的这些，我还真不清楚。
不过，如果是暝灵纹之事，你可以去请教司空长老。以他在内道之上的修为，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第二天，啸天和王瑶一起前往青无峰。
见到二人一同前来，司空长老只是微微一笑。这将近半年时间里，啸天但凡来此修炼，午饭皆是由王瑶送来，三人一同进餐。
虽然王瑶来此已见怪不怪，可都是在用餐时间，修炼还未开始便一同前来，却是第一次。
“见过司空长老。”
“如此兴师动众，是有什么事吧？”
二人对望一眼，见此情形，司空长老嘴角浅笑。刚才所言只是猜测，不过此时心中却是笃定异常。
“今日啸天前来，确是有事请教。”
司空长老摆弄着手中茶具，斟上三杯热茶，“坐下慢慢说。”
啸天端茶在手，还未入喉，却先开口，“司空长老，如果我说人体内真的除了气海之外的其他灵气汇聚之处，您信吗？”
司空长老一声浅笑，品茶入口，“我信。”
气海唯一论，是劫灵界流传万千年的铁律。之前讲道时，司空长老对第二气海也曾有过提及。虽然司空长老觉得第二气海确实存在理论上的可能，可终究没有第二气海的劫灵士存在于世。
啸天一脸错愕，“司空长老，您信？”
司空长老点了点头，“别人说，我不信。但你说，我信。”
“这是为何？”
“与我论道之人可谓众多，道法大家、当世强者，无一不是道法精深之人。可对于第二气海，认同之人寥寥无几。曾经我也有过动摇，毕竟那是万千年来劫灵界的铁律。
可那日你来找我，提及第二气海，提及六七之数，我便又坚定了信念。”
司空长老微微一笑，继续说到，“我不仅知道第二气海真的存在，而且我还知道，你便是拥有第二气海之人。我说得可对？”
啸天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之前不是还好奇，为何那日起，方老、葛长老与我，为何突然对你修炼一事倍加上心？那你可曾注意到，我们是何时有此转变？”
啸天冥思片刻，恍有所悟，“那日我去找您之后的第二天。”
“没错。那天你来找我，晚上我与方老、葛长老三人便在一起商讨。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第二气海或许真的存在，而你极有可能是继陆风之后，第二个拥有第二气海之人。”
以司空长老的道法造诣，能接受第二气海一事，啸天或许还能接受。但能从与自己的对话中猜出自己便是第二气海之人，啸天已属震惊。可陆风的存在，是啸天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司空长老大能，啸天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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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瑶开口说到，“之前啸天未能如实告知，还望司空长老见谅。”
司空长老摆手道，“事关重大，可以理解，你不必在意。过去的事既然已经言明，便没有纠结的必要。说说吧，你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既然司空长老已然猜到，啸天便没有隐瞒的必要。不过，啸天接下来所说之事，事关重大。除了方老与葛长老之外，希望司空长老莫要与他人提及。”
司空长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
“司空长老猜的没错，啸天体内确有第二气海，而且在我之前，陆风前辈体内也存在第二气海。那司空长老可知，这第二气海有何不同之处？”
司空长老摇了摇头，“劫灵界万千年来唯你们二人，我自是不知。”
“陆风前辈与我体内的第二气海，说是第二气海，但其上皆有六处灵气汇集之处。两百年前，陆风前辈将之命名为本命六宫。”
“本命六宫？”
“正是。”
“难怪那日你与我提及六七之数，原来如此。”
“除我之外，只有陆风前辈拥有本命六宫。不过当年由于一些原因，本命六宫的研究戛然而止。现如今，本命六宫仍是不解之谜。
我已知的信息之中，能告知于司空长老的只有一点，本命六宫必须是气海十三星的无道之体才能开启。”
司空长老看向啸天，一脸惊愕，“气海十三星？这么说，你...”
啸天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气海十三星。”
“我之前以为你是气海大星劫灵士，如今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本命六宫事关重大，其他事宜，恕啸天不便告知。”
司空长老点了点头，“放心，我心里有数。你能告知我这些，我已知足。”
“谢司空长老理解。”
“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暝灵纹？”
“正是，如今虽然我已感悟出六条暝灵纹，可六条暝灵纹皆在本命六宫之上，而气海之中，如今空空如也。
之前，一切还算正常。可这几日，本命六宫之上的六条暝灵纹开始莹莹闪烁，而且本命六宫之中的灵气也有汇流气海之象。”
啸天面露疑色，“我隐约感觉，这可能是第七条暝灵纹即将出现的征兆。这几日我打坐冥想，尝试许久，可总是差临门一脚，始终无法感悟出第七条暝灵纹。”
“哦？”
思索片刻，司空长老开口说道，“能否让我看一下你体内灵气状态。”
得到啸天允许后，一缕灵气自司空涉指尖飞出，在啸天周身绕行一圈之后，进入啸天体内。
身为学院长老，尤其是精通内道的道法大家，司空涉所见气海不在少数。可啸天体内，无论气海规模，还是经脉间灵气运行体量，皆让司空涉震惊。
尤其是那前所未见的本命六宫，更是令人咋舌。
作为第二气海，本命六宫其内灵气相比气海并不多。由于啸天庞大的灵气储量，本命六宫之中的灵气也是不少。而在本命六宫之上，各有一条暝灵纹在莹莹闪烁。
而最让司空长老感到震惊的，是啸天体内，除了以气海为根本的一套灵气轨迹之外，本命六宫之中灵气也自成循环。
两股灵气共同存在，互不干涉。
灵气回体，司空涉不禁摇头，“如此神奇之景，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如何都想象不到。”
司空涉凝眉踱步，许久方才驻足，“瑶儿姑娘，你与啸天相处时间长，他修炼之时，与其他劫灵士有何不同？”
“长老，瑶儿不知道您指的是哪方面？”
司空涉祥和一笑，“瑶儿姑娘不必在意，只要关乎修炼，你大可说出自己的感受，无关对错。”
王瑶看了眼啸天，“修炼的话，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虽然啸天灵气庞大，但修炼时也不会全力释放。而灵气运行的话，也属正常，并无灵气错乱。
如果真要说，我只是感觉啸天的耐力比其他劫灵士要好上许多。从认识啸天至今，无论修炼再怎么艰苦繁忙，可少有见他疲惫的时候。”
司空涉看向啸天，“瑶儿姑娘所说，你有何看法？是否真的少有疲惫，还是你故作坚强？”
“可能是入院以来的训练强度并不大，所以，确实少有疲惫的时候。不过在我拜入天下学院之前的三年，确实劳累，每日训练之后都感觉疲惫的很。
但那时有药物治疗，第二天之后也就感觉没那么累了。如果真要说，刚拜入天下学院的那段时间，相对来说比现在要疲惫一些。”
司空涉点了点头，“可否再让我看一下你的气海？”
“当然。”
这一次，司空涉灵气在啸天体内驻留许久方才收回。
“啸天，你体内的本命六宫是与生俱来的吗？”
啸天摇了摇头，“不是，是在拜入天下学院之后感悟出来的。”
“这就对了。”
“司空长老，您这话什么意思？”
司空涉微微一笑，“修炼一途，耗体为下，耗神为上。身体训练，即便再过劳累，只要心神未耗，佐以药物辅助，很快便能恢复如初。若是心神消耗，则会困顿异常。而心神消耗，只能以灵气慢慢滋养。”
“悟道是极为耗费心神之事，正因为如此，许多劫灵士悟道选择静思冥想。摒弃外界的干扰，全身心运行灵气，可恢复悟道时的心神消耗。
而你体内本命六宫，自成循环。除气海巡行之外，更有本命六宫滋养心神。这，正是你修炼至今，少有疲惫的原因所在。”
啸天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好像确实是在我感悟出本命六宫之后，修炼才轻松不少。”
“不止如此，本命六宫虽是第二气海，可其中灵气仍是来自气海。位置或有不同，但也不出气海范畴。不过，至于为何你无法感悟出第七条暝灵纹，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研究”
之后六天，啸天与王瑶二人天天去往司空涉住处。
仔细询问了灵气与气海状态，多番探寻本命六宫之后，司空涉给出了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解释。
当初啸天开辟本命六宫，需要聚灵法阵中庞大灵气的支持。而现在，本命六宫灵气裹挟暝灵纹回流气海，亦需要外界灵气的支撑。
可聚灵法阵再设，虽比啸天静坐感悟好上一些，却仍是无法凝聚出地七条暝灵纹。
“你体内本命六宫本就自成循环，反哺气海。可现在与开辟本命六宫不同，虽是灵气回流，却关乎暝灵纹，单单依靠外界灵气支撑恐怕不行。或许有一处地方，你可以去试试。”
“哪里？”
司空涉看着啸天，淡淡说道，“景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