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俞师兄珠玉在前,元纬属实不敢造次。”
看到司元纬如此拘谨,方正卿开口笑道,“元纬,你与飞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飞扬什么个性,想必进门以来你也有所见识。
他不是那讲究之人,想说什么说什么,不必如此拘谨。”
“方老说的对,我就是粗人一个,没那么多讲究,你放轻松便是。”
司元纬苦涩一笑,“既然方老和俞师兄这么说了,那我就随意一些。”
俞飞扬点了点头,“随意便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在。”
“俞师兄,你在天下大选中的所有比试我都看了。不过,其中有些招式,元纬看的糊涂。”
“说说看。”
“以三天前俞师兄和子实师兄对决为例,俞师兄击破子实师兄风阵壁那一剑,与西城剑王堡霸王剑中霸王一闪颇为相似。”
听到这里,俞飞扬即将入口的新茶在嘴边停顿一下,方才入口。
司元纬一心想着当日情形,啸天认真听着司元纬讲述,此二人,根本没有发现俞飞扬这细微异样。
司元纬继续说着,“可霸王剑多以力造势,以力破势。霸王一闪,更是将力之一脉发挥到极致。一剑之下,无往不破,无坚不摧。
可俞师兄那一剑,重意不重力。剑之所指,剑意磅礴。”
俞飞扬放心茶杯,轻声说到,“你看的不错,那一剑确是由霸王剑中的霸王一闪演变而来。”
司元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俞师兄那一剑与霸王一闪虽形似,却神不同。
没想到,俞师兄如此年纪,便已能将他人剑法进行推演再变。”
俞飞扬苦涩一笑,“我也没想到,如此演变却仍有霸王剑的影子。”
二人看似对答如流,实则驴唇不对马嘴。
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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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老听的透彻,听的明白。
“那俞师兄破开暗风秘法之时,是否是以破军剑中破军三式起势,然后以流云剑法中伏龙九变破阵?”
俞飞扬点了点头,“没错。”
话听至此,司元纬兴奋至极,“以破军三式起势、蓄势,然后佐以伏龙九变的玄妙剑招,借势破阵。
妙哉!妙哉!”
说至兴起,司元纬忍不住摇头回味,“能有如此想法已然难得,两式剑招起承转合下,剑势不散、剑招不绝。
简直太妙了!”
能识得山门剑意,啸天剑道天赋自是不俗。无奈剑道基础太差,对剑道感悟比之二人相差极多。
司元纬说的妙不可言,啸天则是听的一知半解。
闭目许久,再睁眼时,司元纬仍是忍不住赞叹,“如此剑招,恐怕只有俞师兄这般高超剑术才能得以施展。
太妙了!”
看啸天听的迷糊,方正卿轻声安抚道,“啸天,你基础较差。他们二人对话,你尽量记着,回去之后结合比试时的情景,多加参悟便是。
切莫操之过急。”
似是打开了话匣,司元纬越说越兴奋。
说着说着,俞飞扬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练剑之时,母亲与姐姐们在自己剑法精进之时,都会如此兴奋。
母亲与姐姐们虽不懂剑法,但俞飞扬将自己剑法感悟说于她们听时,其喜悦之情,像极了眼前画面。
听着听着,俞飞扬笑了。
与司元纬的对话,也从简单回答,到探讨起大选中自己所用剑术,到二人见过的各家剑法。
直至最后,坐而论道,论剑之大道。
“万剑万招,终不过,手中一剑。剑在道在,剑行道随。
我若为道,何来求道?”
“俞师兄境界高远,元纬钦佩至极。”
“那你呐?”
“元纬所求,不过集百家之长,修心中一剑。一剑出,可见万剑,可见大道。”
俞飞扬笑了,笑的畅快,笑的尽兴。
从小到大,父亲俞天磊严苛到无情,母亲与姐姐根本不是武道中人。童年凄惨之下,俞飞扬心中对剑道的痴迷从未减弱。只是每每有所进步,剑道有所感悟,无人诉说,孤寂至极。
而方长老,虽疼惜自己,无奈剑道造诣太深。以俞飞扬如今剑道修为,二人坐而论剑,根本就是学堂之课。
唯有司元纬,唯有此次对谈,让其畅所欲言。
看着眼前二人,方长老欣慰至极。二人太像了,同样剑道天赋高绝,同样剑道基础浑厚,同样见多识广,同样心向大道。
一位剑修,能有如此两位弟子,万幸之至。
“元纬,切磋几招如何?”
见司元纬一脸错愕,俞飞扬笑道,“放心,只是以招论剑,我不会以力压人。”
俞飞扬谈的尽兴,司元纬又何尝不是?
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
大抵如此。
司元纬起身,眼中兴奋溢于言表,“求之不得!”
方正卿看着二人,口中轻声说到,“啸天,好好看,用心看。
这或许会是百年之后,两位剑道魁首之间的论剑。”
(本章完)